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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浓黑的眼睛蓄着泪,然后汇成硕大的泪珠直直砸在地上。“我用十二分的刻意,才不过能勉强苟活,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从来没有什么依凭。”程幼从他眼里看出少年的坚韧和傲气,而从这个十来岁孩子身上看到的坚韧和傲气也如同利剑,剑心直指他眉心。当头一棒,敲得程幼手脚冰凉。斩风如同一面无比清晰的镜子,而程幼从里面看见龌龊不堪的自己。攀附权贵、以色侍人、鲜廉寡耻、好逸恶劳、鼠目寸光……他为了权势雌伏于李牧首,后来为了活命又自荐枕席于齐煜川。即便是重生再来一次,他也没有想过靠自己。他只想靠着别人、靠着一身皮肉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一阵风起,程幼冻得打了个哆嗦,抬头愣愣地看着斩风。斩风以为他冷,用袖子抹了泪就去屋里给程幼毯子。程幼喊住他,说他坐得腿麻了也有点困,想去屋里躺会。程幼抱着暖呼呼的汤婆子,坐在床帐里,脱了鞋,褪下外衣,把自己藏在被窝里。手捂得热腾腾得,伸进里衣摸着自己圆圆的肚子,垂着眼帘,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感觉到程幼的抚摸,格外兴奋,小脚一会尖点下这边,一会张着小手拍下那边,等程幼寻着他的踪迹安抚时,更是吸/吮着小手指欢快地蹬着肉乎乎的短腿。这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谁。玩了一会,可能是他自己累了,渐渐消停了。程幼也渐渐起了困意,只是睡得不踏实,中午醒来,胃口也不太好,喝了一盅汤便搁下筷子。袁阿孃看得焦心,好说歹说又劝着他吃了小半碗油渣青菜饭。直到看着他吃完,又喝了养胎汤才放人回屋。第49章 太子,李折显邺城深夜窗外竹影半墙,床帐里的人却突然惊叫出声。“李牧首!”程幼大叫一声猛得从梦中醒来,睁眼盯着床顶,迟迟回不能回神。梦里李牧首拿着刀要刨开他的肚子,他害怕极了,可是手脚被死死拴在床上,根本挣脱不开,冰凉的刀刃逼近——他哭着哀求、可李牧首却置若罔闻,刀尖陷进皮肉,他疼得汗如雨下,迷迷糊糊看着李牧首冷矜如玉的面庞,抽泣着哭骂。李牧首停下手中的动作,掀起眼皮冷冷问“你就是一个怪物,难道还要再生下一个小怪物?”“不、不……他不是”“他是我们的孩子……”“他、他不像我,他不是小怪物……”“他不像我……”“他是一个健康的皇子,他非常聪慧……”“啊!”程幼瞪大眼睛看着李牧首将血淋淋的一团从他肚子里掏出来,漂亮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疯了一样拼命挣扎。“李牧首!我恨你!我恨你!”“你还我的孩子!”“啊!”李牧首将手中的污秽扔进洁白的绢布里,抬腿坐在床边,修长带血的双手捧着程幼的脸问“弑君、杀父,不是怪物是什么?”程幼看着床边血肉模糊的一团,疼得撕心裂肺。泪水从眼角滑落将枕头打湿,程幼闭着眼像困境中的幼兽一样胡乱哭喊着“齐煜川……”齐煜川……“齐煜川是谁?”李牧首脸色微凝厉声问。“齐煜川……”程幼觉得自己要死了,血液倒流,身上的每一寸骨骼都在崩坏,他看见李牧首难掩怒意的面容摇了摇头,低声呐语。“齐煜川,救我……”“是谁!”李牧首戾声问,冷矜持贵的人此刻眼里只有是赤裸裸的狠辣杀意。不得语,暗相恩。两心之外无人知。李牧首眼底冰封万里,程幼想扯起嘴角,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不成笑。合上眼,狼烟四起中,程幼依稀见到了折显——太子,李折显。身量高挑,剑眉冷目,气质贵重而自持,身着甲胄,坐下是彪悍骏马,身后是数万骑兵。程幼僵硬地转回身,抬头入眼的便是巍峨城墙上铁勾银画的“帝京”二字。前世的场景入梦而来,程幼站在尘烟中,逆着时光、穿过万里,不知今夕何夕。“破城后,太傅可为孤宣召”李折显薄唇微勾含笑,居高临下地将带血的长刀轻轻抵在汪太傅的脖颈处。汪太傅身着绛红色暗纹刻丝广袖官服,鹤骨松姿立于雪中,抬头望着少年太子李折显面不改色。“臣愿效关龙逄,以求殿下迷途知返。”雪越下越大,程幼像被人捂住了口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眼前的一切。李折显笑着将剑收起,再抬眸时眼底淬着狠戾,手轻轻抬起,数万骑兵如山海倾来,踏着汪太傅的瘦弱的身躯破城而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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