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地散在夜晚的冷风中,浅淡宜人。“你们将军和齐煜川是什么关系?”程幼低头嗅了嗅沾了花香的手,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一旁的织锦。“娘子是问大将军和戚将军?”“嗯”程幼点了点头。回城时,程幼原本想把人直接带带医馆,齐煜川却非要再走一段路到大将军府,这样生死相托,程幼猜不是一般的上下级关系,再者他今日见戚将军便觉得两人面容有几分相似。“齐将军是我们将军的亲外甥,自小跟在大将军跟前长大。”“从小便跟着齐将军四处行军?”程幼顿了一下,吃惊地问。“是”织锦点了点头。“那……”程幼不知道怎么问。“齐将军幼年时,齐老将军便为国捐躯,齐夫人听闻噩耗也殉情而亡……”织锦说起齐煜川身世声音低缓。“啊……”程幼一愣,不知作何反应“这、我不知道……”“这事齐将军忌讳,自己从不提,也不让人提。娘子以后也莫要当着齐将军面提。”织锦看着他不设防备的稚子模样,好心提点。“嗯”程幼把这话牢牢记住了。两人散着步,三两句地闲聊,不知不觉中夜色已浓。“娘子,夜深了,是该就寝了。”织锦停下步看着没有困意的程幼小心提醒。“哦,是该就寝了”程幼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亮应声。“织锦”回房的路上程幼轻声唤织锦。“娘子”织锦疑有吩咐恭谨应声。“你还是唤我公子罢。”程幼轻笑一声道。“公子?”织锦疑惑地问。“嗯”“是女子在官地可以唤公子吗?”织锦惊奇地问。“唉……可以”程幼低头摸了摸鼻子心虚道。“好生新奇!”织锦粲而一笑。回房的路走一半,程幼停住了步子,忽然对织锦道“我想歇在前房……”前房便是齐煜川如今安置养伤的地方,这事织锦做不了主,想劝程幼还是回西厢歇息,但迎上程幼执拗的目光,就止住要劝的话。不过半日相处下来,织锦便知道他什么性子。“那织锦便去问问大管事。”“好”程幼点了点头,夜色里微含笑意的眼睛流转生辉。织锦一时愣住。大管事听织锦说程幼要歇在前房,没说什么,只是让织锦小心侍奉着。织锦回到前厅,见程幼在门口等着,鼻子冻得通红,疾步上前将他连忙引进屋里。“娘……公子,怎么站在外面……”织锦伸手想扶他。“管事如何说?”男女有别,程幼退了半步看着她笑问。“管事说无碍”织锦笑着回道,转身便唤着几个侍从抬了个张软榻放在屏风外。侍从布好床,又抱来软被,织锦才仔细铺好,服侍程幼歇息,出去时怕晚间屋里有风,又仔细将窗封好。程幼看她忙前忙后便觉得累,劝着她也回去歇息。织锦笑着应下,转身还是温了两个热腾腾的汤婆子塞到程幼手里才作罢。一屏之隔是齐煜川,怀里还抱着暖呼呼的汤婆子,前半夜程幼睡得很好,只是后半夜又下起雨,他迷迷糊糊还是醒了。风将齐煜川床前的窗棱推开,程幼脸埋进被角打了个哈,坐起身。寝房外,织锦大概是听见了动静,要进来伺候,但程幼没戴面纱便推脱不用。窗檐上溅了水,程幼关窗也不免沾了一手。转身见齐煜川床头的洗漱架上摆着手帕,便小心端着蜡烛走过去。围帐隔开萧瑟风声也将凄凉雨声拒之于外,融融烛火影中,程幼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齐煜川仿佛安然熟睡得模样,默然地垂下眼帘,缓缓蹲坐在他床榻边。齐煜川的眉浓黑微扬,带着与生俱来的桀骜、放荡。程幼见过许多人,如三哥文雅端肃,如大哥果敢刚毅,再如李牧首冷矜狠戾,但都不像他这样矛盾。有些冷,程幼拢紧身上的毯子,落在齐煜川脸上的目光却并未移开,像在深看又像在出神,像趴在洞穴口看天上飞鹰的兔子。他的手露在被外,程幼牵起微凉他的手放进被褥。这次,齐煜川没有用似笑非笑带着揶揄的眼神瞧他,他闭着眼……他闭着眼像明天一早会横刀立马坐在程幼榻边掐着他的脸颊将人折腾醒,也像很久都不会醒,就这样闭着眼,安然酣睡,在梦里纵马饮酒。程幼将手里温热的汤婆子塞进齐煜川的被子里,又端着蜡烛回到自己的软榻边。第55章 两人错面而过,他眼中笑意愈深雨似乎下得更大了,程幼掖紧被子,迷迷糊糊地想一场秋雨一场寒,差不多要入冬了,他蜷缩着身子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手摸着隆起的肚子,指尖微微凉似乎还残留着触摸齐煜川时的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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