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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朦胧中,忽而想起,为什么送去帝京的信,至今还没有回音?只是想起帝京,他便避无可避地想起李牧首和方书涟似乎快要大婚了。帝后大婚……他至今犹记得上一世帝后大婚,布施天下,万民谢恩的场景。朱红宫门大开,十里红妆一眼望不到头,威然盛大。晚间宴席,衣鬓云香、言语欢畅,丝竹奏乐声从前殿几乎要传到尊仪殿。而他像恶毒的怨妇,在宫里大发脾气,侍婢垂首敛声屏气,比皇后寝殿还奢靡上数倍的尊仪殿却像冷宫一样荒凉。听说帝后大婚夜,要点龙凤呈祥的蜡烛燃上一夜,寓意白头偕老,他便指使着宫人点了许多许多对,直到殿里再放不下。火红的蜡烛暖融融得,明堂堂的。程幼满意地看着,心想和李牧首白头偕老的一定是他。可有支蜡烛却被一个笨手笨脚的太监不小心摔到地面弄灭了。灭了……程幼的笑容僵在脸上,慌慌张张抢过宫人捡起的蜡烛,抱在怀里用火引子再点着,但蜡线沾了灰怎么也点不起,最后点上了,他小心翼翼将这支雕着纹凤的蜡烛摆在另一只纹龙的蜡烛时却突然想到——龙凤蜡烛只要灭了,便不能白头偕老。他转身看着满室点燃蜡烛,闭着眼放声大哭。满殿奴仆匍跪,将头低到尘里,极目望去,程幼觉得尊仪殿空得让人害怕。案几上,蜡泪在夜里悄无声息地凝固,像未语先流的泪。……一觉天明程幼洗漱后,仆从恭谨地伺候着他用完膳,吃完便坐在院子里,屋里大夫在施针,齐煜川被扎得像刺猬,他不经意看见便觉得疼。捧着一本书,一坐便是一上午,除了织锦能和他说上话,其余人对他不是避之不及,便是战战兢兢。午间歇息,一觉睡到天色昏沉,程幼朝窗外望去,门外侍卫谨防把守,兵卒不间歇巡逻,一瞬间恍然以为是前世他被李牧首圈禁在尊仪殿时。程幼坐在榻长长呼了一口气,低头时眼泪砸在自己手背,视线逐渐模糊,他深深将头垂低,泪眼朦胧地看着圆圆的肚尖。已经六个月了。上一世,这个时候他似乎也总是哭。莫名其妙地哭,有时候会因为不男不女的自己哭、有时候也会因为李牧首歇在皇后寝殿哭,哭得理直气壮,仿佛他才是受了天大委屈那个。李牧首深夜从皇后宫里赶来,看见他哭,总是沉默不语。那个时程幼便想,他不该来的。但他来了,他还是高兴且得意,即便心里的窟窿越来越大,却也只会慌慌张张抱紧李牧首,用力得像要将心填满一样。“公子,似乎又要下雨了”织锦从外间进来,正说着话,抬头见程幼沉默不语地坐在榻边哭,心一紧,匆匆走上前。“公子,怎么了”织锦满是担忧地唤他。“又要下雨了?那要早早闭紧门窗……”程幼将眼里的泪用手指揩净,左而言他。他不欲说,织锦也不敢深问,听他嗓音沙哑便默默退去厨房,想熬碗梨汤。独自坐在榻边良久,程幼将散开头发拢起用玉簪挽在脑后,转身去看依旧昏迷不醒的齐煜川。齐煜川闭着眼,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程幼用热水打湿帕子拧干给他擦脸,毛巾擦过他的脸带着氤氲水气,眉也更浓黑锋利。程幼细致地做着侍从该做的事,心想若他醒来,不将自己囫囵个地送回家,那便真是狼心狗肺。给齐煜川擦净手脸又上了药,站起身听见帘外传来推门声便以为是织锦,只是迟迟未听见动静,心下疑惑想出去看看却正好与来人撞了个迎面。程幼吓了一跳,退后半步,帘外那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未移动分毫。“你是……”程幼回过神皱着眉,疑惑问。陌生男子体贴地将帘帐挡开侧过身等他出来,而后才不紧不慢含笑道“戚晦”戚晦?戚将军的儿子?“你是?”戚晦问。“程幼”“程幼?”戚晦又问,声音缓而轻。“从禾呈声的程,百岁仍稚幼的幼。”程幼解释道。“娘子闺名,别有致味。”“公子来看齐将军,我先退下了。”程幼不擅与外人打交道,找了个由头想出去。“此时雨下得正大”戚晦听他要走上前一步,他身形高大隐有压迫之意,程幼皱了皱眉。“你怀着身孕小心着凉……”似乎体察到程幼的不适,戚晦将落在他腹部的目光移开,含笑退后半步,谨慎守礼。程幼道谢,抬头迎上他的含笑的眼睛,有些隐隐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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