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搭在窗棂上的手指忽然扭曲用力,眼里闪过深深的嫉妒和怨恨。而后,她像是泄了浑身力气一般平静下来,轻声道:“你们来了。”好像似乎笃定他们会有找到这里来的一天。萧沫也在看她,面前的女人风姿仪容完美无缺,一举一动皆可入画,好像是书中描写的精通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走到了眼前,然而,所有的美好止步于她脸上的胎记——一个紫红的挤满了她半边脸的可怖胎记。它就像是上天的恶作剧,在这张秀丽的脸上刻下了印记,仿如罗刹入世。萧沫轻声确认:“李茹娘,横溪县李县令之女,赵庆阳的表妹。”“小姐!”丫鬟恐慌地扶住她。“是我。”李茹娘挺直背脊,幽幽道,“你果然长得跟我想象的一样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萧沫不耐地打断她:“打住,我不是来听你念诗的,告诉我,指使赵庆阳收买匪徒,害死我的人是不是你?”李茹娘矜傲一笑:“是我。只是我没想到一件小事他们都办不好,让你逃出生天。我更想不到你会成为公主,从钦差来到横溪县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们迟早会找到这里来。”萧沫的眼眸一下子冷下来,如染霜侵雪,她一步一步地朝窗边走近。明明走得很慢,然而几乎一眨眼间,她就到了窗前,与李茹娘面对面。李茹娘呼吸一窒,她反射性地朝后一躲,然后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人像捏鸭子一样捏在了手里,随后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她被从窗口扔了出来,像只布娃娃‘啪’地摔在了地上,胸口一痛,当即吐出一口血。“啊,小姐!”丫鬟惊叫一声,眼一翻昏了过去。李茹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她挣扎着想爬起来,背上一重,却是被人一脚踩住了。羞耻,屈辱,还有怨恨,哪怕自己脸上有着这么大一块胎记,李茹娘仍是骄傲的,但此刻却真的是尊严尽失。“我是官员之女,你岂可如此辱我?”从知道朱沫儿皇室公主身份的那天起,李茹娘就做好了事情败落赴死的准备,但她应该是凄美的自愿的慷慨赴死,而不是像卑贱的奴隶一样被人踩在脚下践踏。萧沫笑得很冷:“别大惊小怪,堂堂公主尚能被一帮山匪混混乱拳打死,你一个县令之女被人踩一下而已,算得上辱你吗?”李茹娘辩解:“那时我不知道你是公主,......”萧沫狠狠用力,听到李茹娘的惨叫却没有丝毫同情心:“怎么,不是公主你就可以随意害死了?是平民百姓,就要躺平任你为所欲为了吗?是谁给你这样的错觉,又是谁给你的胆子,给了你随意夺取他人性命的权力,李县令吗?”李茹娘混浊的眼神清明了一瞬,挣扎道:“不,不关我父亲的事。”“茹娘,你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纷乱的脚步声靠近,伴随着李县令焦急地疑问声,“各位锦衣卫大人为何在此,苗千户,还有韩大人,你们怎么也在这,这这,各位大人为何擅闯本官后宅啊?”李县令急得满头大汗,猜测是不是锦衣卫终于忍不住要对自己下手了,对方是看中自己后宅女子要强抢了,还是看上自己的钱财了,自己到底要不要奉上金银珠宝讨好啊?终于,他看到了被萧沫踩在脚下的女儿,还有其上居高临下的萧沫。李大人顿时怒了,破口大骂地冲上去:“大胆,什么东西敢欺负我女儿,还不快给我滚下去。”韩重元挑了挑眉,抽刀一击,李县令冷不防膝盖一痛,扑通跪了下来。男人慢条斯理地做好人提醒他:“李大人慎言,公主在前,岂敢放肆,还不跪拜行礼!”“公,公公公,她就是公主!”李大人一脑门的汗水,迷糊地道,“公主为何来此,又为什么和小女......”李县令说不下去了,妈蛋,更糊涂了好不好?他当然知道先前下江村案子中的主人公朱沫儿就是公主,但这是第一次见面,原来这就是公主。韩重元再一次好心提示:“因为谋害公主的幕后凶手就是李大人的千金,谋害皇嗣,大逆不道,李大人,你养出了个好女儿啊!”他感叹。李县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不,这不可能。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茹娘你快说啊,这都是假的,你没干这种事!”李茹娘目光呆滞,苦笑了声:“对不起,爹。”她,她竟然承认了。“啊啊啊啊,你这个疯子,你到底为什么要害公主?”李大人疯狂地扑向李茹娘,抓着她质问,“你为什么要干出这种事,你会害死我,害死全家的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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