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心切,她想也没想伸手阻拦。那手却松开花柄,点了点停在花上的蝴蝶。她的手擦过手背,按到江寒栖的手腕上。“原来洛姑娘说的是违心话。”蝴蝶受惊飞起,眼波流转,四目相对。江寒栖放下手,幽幽说道,“没想到被骗了。”罪魁祸首垂下眼眸,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洛雪烟意识到江寒栖在耍她,不愿再跟他浪费时间,甩袖离去。“洛姑娘是嫌在下愚笨,不愿教吗?”又是那种带着几分试探的小心询问。又来了!装什么可怜啊!耍一次还不够,真当她是个好欺负的吗?她气极反笑,掏出纸笔,写下大大的“对”字,转身回敬。得罪就得罪吧,反正她以后又不会和江寒栖有什么交集。他当他的男主,她过她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然后,然后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陈永志,还有江寒栖狡黠的笑……江寒栖一出戏,害她被罚了三天禁足。讨厌阴暗批。洛雪烟恨恨地把话本一扔,仰面朝上。作为《无尽》的忠实读者,她深知江寒栖前期性子恶劣到什么程度。他过得不痛快,也见不得别人快乐。对妖,他像猫一样将猎物弄得奄奄一息,慢慢折磨致死;对人,他像蛇一样潜伏暗处,时不时冒出来下个绊子,然后退至暗处,欣赏倒霉鬼的狼狈模样。他唯一的那点柔情都给了江羡年,虽然前期是装的。江寒栖真身是一只从万人尸堆的死气中诞生的“无生”,不死不灭。江羡年的父亲江善林为了救受大妖袭击命悬一线的女儿将他带回江家,给两人下了生死结。江羡年在生端,他在死端。江羡年伤,他伤;江羡年死,他死。只有生端的人自我了结才能解除生死结。江寒栖杀不得江羡年,于是给她下了情蛊。只要江羡年对他动心,他就能操纵她自我了解,解开生死结。明明恨不得千刀万剐,却要使出浑身解数求她真心。装着装着,戏外人成了戏中人,他先动了心,输得一塌糊涂,最后连命都交出去了。胯骨又开始痒起来。洛雪烟隔着衣服轻轻挠了挠,将手探进衣服里,触到一片硬硬滑滑的东西。这两天下雨,气候潮湿,她的身上偶尔会生出鳞片。好在江家兄妹这两天外出捉妖,不在府里,否则她还得提防妖身暴露。在抓到太守府里的妖之前,她若是藏不住妖身,恐怕百口莫辩。敲门声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拉回游离的思绪。洛雪烟坐起来,理了理衣裙,以为是隔壁给她送话本解闷的小婢女,打开了门。江寒栖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他换了件烟紫色的圆领袍,发冠配的是银色并蒂莲,莲心含着一颗珍珠,浑身上下透着矜贵清冷。洛雪烟推开门的时候恰好有风吹过,微风挟着雨丝涌到屋里,一并把他身上的气息也带了进去。清新冷冽的青木香气混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洛雪烟心一紧,胯骨上若有若无的痒意无声地提醒:他来得不是时候。她当机立断想关门。门关到一半,骨节分明的手抓住门框。江寒栖上前一步,以身抵门,慢条斯理地收伞,笑着说道:“听说洛姑娘因为我被禁足了,心里过意不去,过来看看。”没有问句,慢悠悠的收伞动作却带着不容分说的强迫。洛雪烟心里没底,不敢贸然请他进屋,把着门跟江寒栖僵持。他不说话,就那样安静地垂眸站在雨里。挂在长睫的雨珠砸下,落过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痣,留下一道水渍。洛雪烟率先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江寒栖前脚踏刚进屋子,手里就被塞了两个信封,一个写着“养花指南”,另一个写着“道歉信”。洛雪烟挡在江寒栖身前,没让他继续往里走。她打开纸条,将早就准备好的悔过书展示给他看。躲是躲不过了,她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经过反思,奴婢自觉理亏,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三日自省后决意改正,今后一定对江公子毕恭毕敬,如再僭越,任江公子处置。还望江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奴婢计较。养追月要留意的地方都写在里面了,江公子看完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发问。】“三日自省?不是才过了两天吗?”江寒栖看看纸条上的字,又看看洛雪烟。洛雪烟猛地想起纸条是为三天禁足期满准备的,天数对不上。【奴婢当天晚上做梦,梦里反省了一整天,糊涂写错天数了。】她硬着头皮圆纸上那个错误天数。“洛姑娘的字,”江寒栖顿了下,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堪入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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