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而是问:“你这几天总是念叨的诗是什么来着,我从前没有听过,又是你们家乡的诗?”夏星辰小小声道:“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一年复一年,新的一年马上就又要到来了。我沉默了几秒,“你还是想家吗?”主星究竟有多好,让他魂牵梦萦,无论如何都想回去。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情低落,连忙道:“我还会别的,给你念其它的好不好?”我点了点头。夏星辰微微笑着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沉默着久久无言。11、新历2402年,1月1日,我与夏星辰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一年,我很想将这段婚姻继续下去,长长久久,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新年伊始,一个好消息传来。我怀孕了。夏星辰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只虫都呆住了,随后又疯了一般的大跳大笑,打了胜仗一般双手欢呼。“雄宝宝还是雌宝宝?”我买了个关子,没有告诉他这个答案。我减少了我的外出次数,尽量留在夏星辰莫得到看得到的地方。我知道夏星辰最近总是失眠,需要我的陪伴,同样的,孕期雌虫离不开雄主信息素的安抚。不对……夏星辰他……也许是我耽溺于这份情感,一个从始至终都被我刻意忽视的问题在此时让我不能忽视——夏星辰他从来都没有对我释放出信息素。信息素往往能代表一个虫族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当我信息素泛滥不能自己的时候,夏星辰身上的味道却始终清淡如水。C级雄虫的信息素的确不浓郁也不外显,但即使是在最浓情蜜意之时,我渴求地寻找那一抹幽香,却始终未能得偿所愿。要么是他具有极强的自制力,要么……但我相信这不算什么,只要他还在我身边,我可以忽略这无伤大雅的细节。12、6月15日,我和夏星辰不是第一次争吵,但却是第一次意见分歧到无法调和。错误在我,我不应该让他意外看到了处决叛徒的现场。“他们背叛了你,你惩罚他们,要了他们的命,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觉得用这样的手段太过残忍了吗?你完全可以给他们一枪,让他们痛痛快快地上路,为什么一定要……”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高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我打断了他的话,“这是隐星的传统,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传统?你们的传统就是用热水将虫从头淋到尾,然后用钉耙将他的肉一条一条刮下来,直到他们断气?”他气得脸颊通红。“也不是,对于主系成员,用不是热水,而是融化的黄金。”那样往往还没有刮肉,虫就已经断气了。啪一声巨响,夏星辰的手狠狠拍到桌子上。“你是家主,再残酷的刑罚都是你默许的!别跟我提什么传统!”我也怒火中烧,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不要以为你做了我的雄虫,就成为了隐星的雄主。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决定?你能打仗,你能出谋划策?还是就凭你睡了我几次?”夏星辰完全呆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仿佛是想不通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说你只是看不过我处决了你的旧情虫?”那个被我杀死的叛徒,正是当时与夏星辰相谈甚欢的那只雌虫,也是我的旁系侄子。但我要承认,我说这句话是存粹是脑子有病,没理找理。夏星辰几乎气得将要晕厥,他狠狠咬牙,喘着粗气,一字一句狠狠咬在口中,“我清清白白,恐怕是你心怀鬼胎,才看什么都有问题。”好了……这下好了,我们此后有两个月都再也没说过话。我真不该让他学会说话,语言的存在让让我们用最恶毒的话语刺伤彼此。教他说话的是我,现在没资格听他说话的也是我。13、12月7日,今天我刚做完一笔大生意回来,九死一生。我站在驾驶舱中,看着满天繁星和如漆黑夜,发现自己无比思念夏星辰,思念到迟一秒见到他都会死去。每一颗星星都像他的眼睛,炯炯地注视着我,催促我早些归家,早些回到他的怀抱。我推开他的房门时,他已经和衣睡下。我轻轻掀开他的被子,和他躺在一起。刚一回头,就看见他用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我。于是我干脆坐到他身上,除去必要的衣物。在黑暗中动作时,他一直用黑黢黢的眼睛盯着我。没有喘息,没有动作,静静地躺着,像一具尸体。过了很久,连我都感到自感没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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