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在面部细节上,西泽尔几次提笔,几次犹疑,最终将笔放下。“我不想就算在画里,你脸上也没有笑容。”“……”当然不会有虫回应。“但我又无法骗自己。”西泽尔最终放下画笔,起身离开。长长的餐桌上,西泽尔和夏炎对坐,他们疏远到全然不像岳父和雌婿的关系,也不太像是上下级的关系。西泽尔神色冰冷,夏炎的神色更是冷得直掉冰碴子。夏歌这次是桌上的花瓶中的一支阿多尼斯花,小蓝是他身边的一支蓝鸢尾。夏歌左看看右看看,亏得这两位在这种低气压下还能吃得下饭。“夏歌有些想你,你该和他多说说话。”西泽尔话音刚落,夏炎就狠狠地将叉子摔在盘子里,放出铛的一声响。气氛压抑到让虫窒息。夏炎终于开口,“西泽尔,装成这样有意思吗?”西泽尔冷静地切割着肉排,“夏歌大概不希望看到我们吵架。”夏炎发出一声嗤笑,“夏歌一定希望我把你骂得狗血淋头。”在餐桌上充当静物的夏歌表示夏炎真相了。西泽尔的动作停下了。身边的侍者都因为这个细节变得紧张起来,双手都有些颤抖,显然是畏惧这位喜怒无常的主顾到了极致。然而,西泽尔居然开口说:“如果他高兴的话……”“你TM这样自我感动有个屁用!”全场震惊。夏炎忍无可忍地爆了粗口打断西泽尔足以引爆他的话。他拍案而起,神色隐痛而暴躁,毫无顾忌地将这位虫族的暴君骂了个狗血淋头。“神TM个精神封闭,神TM个精神幻境,那些医生脑子都被异兽啃过,你TM也被异兽啃了?!当年对我信誓旦旦的承诺,你XXX地什么都护不住,我信了你的鬼!现在又装作一往情深地样子装什么精神病!你当我没看过你的体检单吗?我怎么这么不信一个精神幻境能困住你西泽尔总统?夏歌要是泉下有知,都XXX的被你气得不得安宁!”夏炎一连串骂出去不带喘气,无论是被他骂的西泽尔,身旁的侍者,还是观影的夏歌,都在这一瞬间大脑宕机了。夏炎倒是好,直接摔了盘子潇洒离开餐厅。夏歌脑子嗡地一声响。他说呢,怪不得,本该如此……西泽尔是装的,他的精神力强度足以构建精神幻境,却因过于强韧而不会被其困住。也因此,他本不该看到夏歌的虚影,但他却选择欺骗自己,也欺骗了其它所有虫,营造了一个自己沉溺于与夏歌共同生活幻境的假象。整整……二十五年。他图什么呀?整天自言自语,没疯都会把自己折磨疯的好不好!夏炎离开后,西泽尔冰冷而压抑的视线移向他右手边的位置,硬生生流溢出了一点柔情,“雄主,抱歉。我可能又惹你生气了。”疯子,莫名其妙。夏歌不住皱眉。西泽尔并没有因为夏炎的痛骂而有丝毫改变,他日复一日地玩着他的扮演游戏,经营着他和夏歌的乐园。夏歌的雕像是整座行宫中最后竣工的部分。他嘴角上扬,脸上浮现出幸福的微笑,双眼注视远方。他站在一座大型喷泉的上方,清澈的水流托起他的双足,鲜妍花丛锦簇在他的周围。他像是虫神的宠儿,是无忧无虑的王子,永远驻留在青春年华。而在他眺望的远方,新的秩序正在建立。源源不断运送黄金紫矿的矿车喷射出黑金火焰,焚炙着贫瘠荒凉的旧尘;千疮百孔的灰暗雾都凝望神明降落的应许之地,抖落着挤压千年的陈土。唯明光熠熠的永夜城于永恒静谧中展臂旋转,紧攥着血与沙的辉煌旧梦。夏歌成了自己雕像的一只眼睛,俯视着西泽尔向喷泉处走近。他手中握着什么东西,直接朝喷泉扔了进去,发出咕嘟一声不大的落水声。夏歌看清了,那分明是一颗蓝宝石吊坠。它泛着静谧的光泽,被池水包裹,缓缓下沉,犹如风烟散于青空,游鱼归入大海……他落在了“夏歌”的脚底。象征自由与爱情的星海之心在夏歌手中终成诅咒,困宥一生。夏歌才记起,无论第一世世还是第二世世,无论流放还是战场,自己总是带着这颗宝石。第二世自己将它作为船票的抵押,却又西泽尔赎回,重新交还到自己手里。第一世……它在战场中遗失了,又被西泽尔从不知什么地方找回,扔进了自己雕像旁的水池里。兜兜转转,无论如何它都终究回到了自己身边。低音弦乐渐入,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奏响无尽悲怆的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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