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一移,又落在奚昭唇上。盯着那被咬红的唇,她心底生出股后知后觉的酸意。“既不是欺负,他为何要这样,对你?”第44章奚昭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不知道?”月问星迟疑摇头。她自小就多病, 生前多数时候都长卧病榻。和人交际也少,平常人清楚的东西许多她都茫无所知。死后就更不用说了,一月只有那么几天能见着人, 还都是在深更半夜。而且除了月郤和月楚临, 其他人见着她了也都是躲躲藏藏, 根本不会与她说话。奚昭垂眸细思着。方才虽提醒过月问星, 但要是跟她解释得太清楚, 指不定会告诉月郤或是月楚临。想了想,她最终应道:“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以后再告诉你。”月问星还想问, 但到底更在乎她的意愿, 点点头, 把话全吞进了肚里。视线落在那微肿的唇上, 她道:“奚昭, 要不要……涂些药?”看着就疼。奚昭下意识碰了碰唇, 有些刺痛, 但不明显。她说:“不用,是口脂花了才看着有伤,把口脂擦了就行。”话落, 她拿起帕子就往嘴上擦。她使的劲儿大,大有把嘴皮子都擦破的架势。月问星看在眼底, 忙起身伸手。“我……我帮你吧。”她作势接过帕子,“你自己, 看不清。”天黑灯暗, 照着镜子的确瞧不大清。奚昭便也不推托, 把帕子递给了她。月问星躬了身,冰冷的手托在她的下颌处, 稍往上一抬。另一手则拈着布帕,轻轻擦拭着奚昭唇角处晕染开的淡色口脂。也是离近了,月问星才发觉她的嘴险被咬破了,似还印着浅浅的牙印。她又暗把那道人埋怨一回,力度也放轻许多。一点一点,缓慢又小心地擦去晕开的口脂。但更多从心底涌起的,却是股不知名的嫉恨。那道人算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这样待她?若是她呢?若是她……她定不会这般咬她的——便是力气再小也不行。要慢一些,再轻一些,万不能磕着她……恍恍惚惚想了一阵,直等对上奚昭的眸子,她才遽然回神。为何要想这些东西?她慌忙垂下视线,暗自生恼,但又庆幸自个儿已经死了,至少从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奚昭,”她擦去最后一点,忽问,“他这样待你,你是什么感受?”眼下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若奚昭不喜欢,方才定要推开的。可她并没有。奚昭抿了下唇,如实道:“就挺好玩儿。”不过蔺岐好似根本不会接吻。一开始只会浅尝辄止地碰一碰、啄一啄,后来有意学她,再往后似还咬到她两回。月问星将帕子攥在手里,指腹死死压在那浅红的印子上。布帕被她的手沁得冰冷,却又跟火一样烧灼着她。她本想说,若她觉得有趣、好玩儿,那她也可以陪她。可话未脱口,就又被一股卑怯给压了回去。再开口时,她便转了话茬:“马上就要入秋了。”“好像是。”奚昭点头,“我看荷塘墙外面那棵银杏,叶子好像在慢慢变黄。”“秋天,就不怎么下雨了。”月问星将那帕子攥在手里,揉捏着,“也没那么多机会见你。”奚昭心说,都不一定见得着面了。现下一切都还算顺利,说不定很快就能和蔺岐结契。等结了契,她便拎着包袱跑路了,管他入什么秋下什么雨,和她再不相干!但她面上未显,只道:“虽说下雨少,也还有月圆夜。”月问星欲言又止,最终却只低下头去。“嗯……”-另一边,太阴门大殿门口。已是深夜,细雨绵绵。月郤掀开轿帘,借着夜明珠的余晖,他望见了正在马车一角看书的月楚临。余光瞥见他,月楚临头也没抬地问:“东西已经送过去了吗?”“嗯。”月郤把伞往后一递,等车外的小童子接过伞,才一步跨上马车,坐下,“那几个赤乌来的老头揪着我问兄长在哪儿,我只说你还有事要和鬼域的人办,没空来。还问了我不少话,想揪我的错处,不过我都装聋作哑,只当听不懂,应付过去了。”他们今日来这太阴门,为的就是送那恶狐的尸首。而赤乌境的人听说此事,忙不迭就派了好些人过来,还想为着恶妖林的事与太阴门争一争。不过月楚临早有预料,只到了大殿门口,却没下去,让月郤跑这一趟。“除了凶狐,可还提到其他事?”他翻过一页书,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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