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郤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好似的确这样。长兄如父。月楚临便像是他的掌舵人般,自小就帮他定夺着该往何处走。可若……可若他引去的方向,并非通往无垠的天,而是荒草不生的死地呢?他该佯作不知,还是要亲自砍断那只掌舵的手。脑中陡然生出这念头,月郤只觉心惊。见他陡然露出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奚昭唤他:“阿兄?”月郤回神,忽瞧见她的唇。说不上哪不对劲,可又觉得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他疑道:“你的……”“怎么了?”月郤顿了半晌,摇头:“没什么。”应是心中忧虑所致。他起身,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这几日照顾好自己,过两天我就回来。”-往后的几天里,月郤不在,奚昭便专心找着使太崖化形的法子。但什么药她都想过,无论雄黄还是毒药,对他都没用处。而且有了上回的教训,从她手里递过去的东西,他愣是碰都不碰,更别说吃了。至于些符箓宝器,对他似也没用。她试过找蔺岐要了两张辟邪符,打算趁夜里贴太崖头上。不过被逮了个正着。也不怪她,谁能想到这人晚上只闭眼不睡觉的?!她刚溜进房里,一边膝盖才抵在床边上,他就睁开眼了。跟条蛇似的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一手撑脸,笑眯眯看着她,嘴上道:“不成想奚姑娘对这事竟如此上心,日夜不分,心里有主意了,大晚上的也要跑来试一试。”……这人怎么这样啊,白天可劲儿睡,夜里就只闭目养神是吧。从头到尾,处处是怪癖。最后不仅抓着她了,还当着她的面,将那符箓往自个儿额心处一贴。还要问一句:“这符画得不错,我想着可以将耳上的坠子取了,换成两张符戴着——奚姑娘觉得如何?”看着他和僵尸贴符差不多的模样,她一把扯下符,只道:“道长不如再等等,等我剜下两片蛇鳞来,制成耳坠子了送你。”太崖却笑:“那就劳烦奚姑娘多剜两片,替自己也打一对。”在她走前,他又问:“不知奚姑娘送的香囊,何时能到我手里?”奚昭笑两声:“道君且等着吧。”过后又平和了两天。两人再见面,便是鬼王出巡当晚。对太崖说的带她出府一事,奚昭本来没抱多大希望。他都跑月楚临跟前问能不能带她出府了,还指望他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但暮色刚起,太崖就来了她的院子。“将这药吃了,再出府。”他伸出手,掌心里是一个白玉瓷瓶。奚昭没碰,只问:“这是什么药?”“算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太崖垂眸笑道,“这药能暂时压制妖气流转,最大程度上减小禁制对你的影响。不过就算吃了,也还是会有些不适。譬如头疼乏力,倒也正常。”奚昭将信将疑:“要不道君……先吃一颗?”太崖低笑出声。“早该想到,奚姑娘对我疑心不减。所幸这药专用来对付禁制,对我倒没多大影响。”他指腹一拨,将瓶口对准奚昭,“替我挑一颗?”奚昭接过瓶子,晃了晃,然后取出一枚。本想放在他的掌心里,又怕他使什么花招,便招了招手道:“你低一下脑袋。”太崖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奚昭捏着那枚丹药,挨着了他的唇。唇上压着一点温热,太崖稍怔。“张嘴啊。”奚昭催促。他垂下眼帘,稍张了嘴。那枚丹药便被她用手一抵,喂进了嘴里。喂完不说,还眼巴巴地盯着他问:“吃了吗?”太崖直起腰身,双手拢在袖里。而后张开嘴,从中伸出条细长的蛇信子,扫了一转,再才慢吞吞将蛇信子收了回去。表示他已经把那药吞下去了,没压在舌底下。等蛇信子变回了舌头,他笑着问:“这样可作数?”瞥见那转瞬即逝的蛇瞳,奚昭沉默点头。怎么说。这人瞧起来总风骚得很。太崖:“既然作数,那便随我出府罢。”“等等——”奚昭忽想到什么,“方才你都吐出蛇信子了,能算是化形了吗?”“奚姑娘未免想得太好,连鳞片都不见一枚,怎能算?”话落,太崖手作剑指,压在她额心处。一点黑色的气息从指腹溢出。随即,她的面容就开始发生变化。不过片刻,五官就已变得大不相同。借着地面的一滩水洼,奚昭隐约瞥见张陌生面孔。她捏了下,又问:“身形要不要也改变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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