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往事,太崖笑道:“都多久之前的事了,竟还记得。”“往事不可追,却总能琢磨出些趣味。”月楚临的手搭在木盒上,往前一推,“前两天得了些好香,可要试试?”太崖扫向那木盒,又收回视线。面上有笑,说出的话却直截了当:“无端和我提起同门情谊,难不成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只是见这香不错,给你送来些。”月楚临视线一移,落在桌面的茶盏上,“师徒二人,怎放了三副茶具。”太崖眼一抬就知道他在问什么。寻常人家里多备几副茶具根本算不得稀奇,问的是茶,看的却是茶盏旁的糕点糖球等小食。他和蔺岐都是修为不低的妖,又能吃什么东西。太崖想了阵,却道:“昭昭偶尔过来,时常备些茶点小食,也省得跑进跑出地拿,累人。”听他这般称呼奚昭,蔺岐忽抬了眸。但不过一眼,就又垂了下去。“昭昭常来此处?”月楚临笑道,“看来她是将你师徒二人当成了朋友,也算好事。省得阿郤整日黏她,惹她心烦。”“要是整天忙着修缮禁制,岂不是太过无趣。能有她在身边说两句话,不知要解多少烦闷。”说着,太崖又往后一倚,躺在了藤椅上。月楚临目光一移,落在他的腰际。“得了块新玉?模样倒好。”太崖身上挂的玉器多,一听就知晓月楚临说的是昨天出府,奚昭随手买了送他的那块。“嗯。”他懒声懒气地应了,随口胡诌道,“前些日子误伤了昭昭姑娘,我向她赔罪,她说不用。我还要道歉,过两天她就送了这么一块玉,说是并没因此事怪我,让我别放在心上。我见模样不错,又不能亏待了别人心意,便戴着了。”蔺岐还在看那玉盘,并未抬头。只是悬在盘上的符笔突然停了,玉盘圈层却转得更快。月楚临神情如常。“之前听玉衡说起过此事,解开误会便好。”他稍顿,放下茶盏便起了身,“今日我来就是为了送香,既送到了,我便先走了。”太崖:“不送。”月楚临走后,蔺岐仍看着阵象,只是突然出声:“道君。”“阵象有异?”蔺岐:“并非。只是……从未听道君提起过那块玉。”他语气冷淡,听不出丝毫异常。“一块玉也叫你这般牵肠挂肚?”太崖起身,往凉亭外走去,“为师困了,你继续检查阵象吧。”蔺岐一言不发。在他走后,才抬起眸看他。只是背着身,根本瞧不见那佩在腰间的玉。第三天,月楚临又来了宁远小筑。这回带了好几本稀有符书,说是送给蔺岐。在翻看蔺岐已读过的书时,他瞧见了一些随手札记,还有潦草图画。和其他人写字的习惯不同,这书上的札记全是从左往右写。等他翻了几页,太崖拿过书道:“昭昭说好奇我和玉衡整日都在修炼些什么,便拿了两本书去看。可惜了,若是在天显境,还能送她入仙门修行。”月楚临笑而不语,余光瞥见他昨日送来的香。盒子没打开,规规整整地放在书架上。这回等他走后,蔺岐终问出口:“道君何故做这些事。”太崖整理着书架,并未看他。“何事?”蔺岐神情平静:“昨日是玉器,今日是书——道君和奚姑娘并未相熟至此。”太崖反问:“你怎知没熟到这地步?”一记耳光扇得他到今日都还作痛,颈上的伤更是没见好。便是不熟,也应被两记耳光给生生打熟了。埋进土里都忘不得。蔺岐将唇抿得平直。半晌才说:“道君是故意为之,为何?”太崖轻笑,缓声道:“在他眼底,如今我已成了银杏臭果。既嫌我多管闲事,我便给他找些事做。”蔺岐语气不善:“那也不该将奚姑娘牵扯进来。”这两天他都看在眼里,太崖每一句话,都明里暗里将自己和奚昭牵扯在一块儿。“放心,见远不会找她,避她还不及。”太崖瞥他,“倒是你——玉衡,早让你别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修炼上,你不听,果真修出个木脑袋。”蔺岐冷下眉眼:“道君何意。”太崖坐在椅上,单手支颌道:“我们进府已过一月,当日与他定好,拿半条命来修这府中禁制,他便帮你解决了那追杀令的事——可眼下如何?追杀的人都已逼到府外,未见他有半分行动。”蔺岐思忖着说:“道君要迫他行动。”“见远此人工于心计,又爱盘算得失。若不逼他一把,只怕真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处理好追杀令的事。”太崖缓声道,“现下他火上眉梢,管他是你是我,最想做的便是将我二人从这府里赶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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