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鹤童说, “他在练功房, 不知道做什么呢。反正不叫我靠近,只让我守在这儿,也别让人进去。”“他回来的时候, 有没有哪儿不对劲?”“我想想……”鹤童细思一阵,满脸忧虑, “他回来时走得快,我没大看清楚。但他的眼睛好像受伤了, 我粗略瞟见过一眼, 红得跟充血了一样。我想着是不是叫什么东西给磕着了, 本打算去找医师,但小公子又说谁都不见, 只好暂且这样。”奚昭:“能让我进去看看吗?他要不愿见人,我立马走,不多扰他。”鹤童舒展开眉,紧绷的心弦也倏然缓解。小公子是说过谁也不见,但奚姑娘常在例外。“好!自是可以!”他答得快,生怕她跑了似的,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小公子要是受伤了,姑娘只管吩咐我,何药都能拿来。”奚昭点点头,绕过长廊径直去了练功房。还没走近,她便听见连声哽咽。沉闷、低哑,断断续续地落在耳畔。奚昭顿步。这都小半天了,他怎么还在哭?练功房的门关着,她便走至窗前,往里望去。已是下午,日光偏斜。练功房里光线昏暗,瞧不大明晰。她以前常来这儿。房中置放着不少箭靶子,月郤与她说过,这满屋里值钱的玩意儿不少,最合他心意的却是那些箭靶子。靶面用的是烈焰池底下的火龙龙皮,就连靶下撑架都是千年的鹰柘木。便是已经用了百年,也未见损坏。而现下,那些箭靶子皆被砍得烂碎,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满屋狼藉,月郤便颓然坐在角落,埋头哽泣。一把剑扔在身旁,已砍得卷了刃。从她的视角望去,仅能看见那哭红的耳尖。奚昭犹豫着唤了声:“月郤?”轻而又轻的一声,却使房中泣音戛然而止。奚昭清楚看见月郤的身子一僵。随后,他缓抬起头。看不清面容,声音也哑。因着哭过,还有些瓮。“绥绥?”他踉跄着起身,竭力压着过促的呼吸,“你怎么来了?”“白日里问你怎么了,你没说,就来看看。”“没事,不过伤着眼了,有些疼。”说话间,他已走近窗子。概是陡然见着天光,他的眼睛不适眯起,须臾又睁开。和鹤童说得一样,那双眼眸红通通的,连瞳孔都似是透出了血色。奚昭知晓他八成是随口扯的幌子,也没拆穿,只问:“那不用请医师来瞧瞧?”月郤只觉头疼得快要裂开,眼前也模糊重影。他强忍着,尽量离窗子近些,以挡住身后的一片狼藉。又道:“不用,过两天就好了。”奚昭打量他片刻,确定他没其他问题,才说:“既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月郤应了声好,但没等她走出两步,忽又开口:“绥绥。”奚昭停住,侧身看他。“我……”月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嘴边抿着丝涩意,他掐紧了手,刚止住血的伤口又被掐破,渗出淋漓鲜血。不过叫他藏着,看不出来。“等你出了府,想去哪儿?”奚昭想起那舆图。她本来没打算跟谁说,但对上那双哭红的眼,衡量之下,还是道:“或许……恶妖林?”月郤稍怔。陡然间,他竟觉沉甸甸压在心底的阴霾散去几分。她如果要去恶妖林,定然不是与那道人一起。他稍松开手,心却还紧提着:“那儿很危险。”奚昭:“不过我醒的时候就是在那儿,往那儿去,说不定能找着什么。”月郤又恢复些许理智,擦净眼泪后道:“若我找着线索了,也告诉你。”奚昭点点头,却没大放在心上。这理由本就是个托词,她知晓自己根本回不去,只不过不想告诉他驭灵的事。等她走后,月郤动也不动地僵立在窗台前。不知过了多久,鹤童突然匆匆跑过来,隔多远便大喘着气喊:“小公子,大公子来了!”小公子是说过让他守着,别叫人进院子,但他也不敢随意拦下月楚临。月郤缓过神,问:“在何处?”“前厅等着,有人随侍在那儿。”“知道了。”月郤提步,“你继续去前院守着,别让人进来。”鹤童应好,正要走,忽看见了练功房内的景象。瞬间愣在原地。这——!这是跟谁打起来了?-月郤到前厅时,正有一个童子在给月楚临奉茶。见他进来,屋里的四五个童子便都出了门。眨眼间,就只剩下他和月楚临两人。等几个童子走远,月郤问:“兄长找我何事?”',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