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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崖这会儿才瞧出她不大对劲。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背影,忽想到什么。但正欲追去,便被月楚临叫住了。“太崖,”月楚临问,“今日去了何处,怎不见蔺道长?”太崖收回那一步,转而笑道:“趁着中秋未至,去采了些草药。至于玉衡……如今追杀令都已解除,便让他出府去了。”月楚临也笑,喜怒不形于色。“他既走了,你又作何打算?”“结界修缮已近尾声,何必着急。”太崖缓声说,“时候到了,我自会离开。”-奚昭攥着把伞就往明泊院冲。步子迈得大,恨不得飞起来似的。但没走多久,就被头疼逼得停下。等缓过那阵痛意了,便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如此反复好一阵,忽在路上瞧见了另一人。是月郤。他一手打伞,另一手拎着袋箭矢。看他走的方向,也是要往明泊院去。翻涌在心底的躁意勉强舒缓些许,奚昭喊道:“阿兄!”月郤一怔,回身看她。经过这两日的休息,他的眼睛已经好了不少。但细看之下,眼眶还是有些泛红,明显背地里没少哭过。他原还是副躁恼模样,见着她,神情顿时好转许多。“绥绥?”他眉梢扬笑,“正要去找你。这么冷的天,你不在院里待着,怎在这儿?”那头疼实在折磨人,仿佛有无数蜂群横冲直撞。奚昭再忍不住,索性将伞丢了,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她突然跟炮仗似的冲过来,月郤被她撞得往后退了半步,忙拿打伞的那条胳膊护着她。等回过神了,心才开始一阵阵地跳,快得惊人。“绥绥,怎、怎么了?”他有些语无伦次。“阿兄,”奚昭紧闭着眼,“我头疼。”“头疼?”月郤登时压下了那点不自在。他打好伞,顺手将那袋箭矢放在走廊边沿的长椅上,然后抬手,搭在她的前额上,探入一股妖气。没发热,却比发了热还糟糕。她头中有些许妖气在横冲直撞,也难怪头疼。“没事,是有些许零散妖息,除净便好了。”月郤低声宽慰道,正欲帮她把那妖气驱散干净,却陡然发现了另一事。刻在她额心处的道缘命印,竟消失了。第96章月郤的手一顿。片刻错愕后, 他又再三确定着道缘命印是否存在。的确解开了。也正是因为道契得解,那些残留的妖气失去了掌控,在顶窍间横冲直撞, 才致使她头痛难忍。但这般粗蛮的解法, 明显不是主动结契, 而是结下道契的双方中有一人出现了意外。思及这一点, 他的心绪一时繁乱起来。那妖道先前所说的办法, 别不就是这个?但无暇多想,他又往奚昭额心处送进一股妖气, 将那些杂散的妖息仔仔细细地全都清除干净。期间, 他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她的神情。确定并无其他异样, 才勉强放心。等她脸色稍缓, 他斟酌着问:“绥绥, 你何时开始头疼的?”“早上。”奚昭说, “中途疼得不行, 便睡了一觉。睡着的时候还好, 但一醒就又开始疼了。”那蔺岐就是早上出的意外了。“大概是因为睡着时气脉平和通畅。”月郤没把话说得太详细,视线落在地面那把伞上,“既然头疼, 怎不在房里歇着?让秋木,或是施白树递封信给我, 我随时能过来。”“闷得慌,就出来转转。”过了小半刻, 最后一缕妖息也驱散干净。气脉渐渐恢复平稳, 但见她还微拧着眉, 月郤又问:“绥绥,还有哪里不舒服?”奚昭紧抿着唇。她说不上来。像是身体里攒着股劲儿, 但又没处发泄,反憋出莫名的火气。刚才她还以为是头疼所致,可现下头不疼了,却丁点儿没好转。她想了想,尽量挑了个恰当的说法:“就是想打人。”月郤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应该是毁契带来的负面影响。他思忖一番,眼底忽见笑。“之前送你的那把弓,带着了吗?”他问。奚昭点头:“放芥子囊里了。”她自己削了两把箭,还让秋木去铸器阁拿了些,但都不算好。“带了就好——走!”他说,“阿兄带你去玩儿箭。”奚昭眼眸稍亮:“练功房的箭靶子修好了?”听她提起这事,月郤不免有些难为情。那天怎就刚好被她撞见了。“修好了,换的新靶。”他顺手拎起放在廊道上的箭袋子,再握紧她的手,“心底有何不痛快,只管都发泄出来,玩上两轮肯定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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