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他眼中是快要压不住的泪意,语气哽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做——仅有一个念想,就一个念想。”奚昭抬了眼帘看他,问:“什么念想?”“等你出府,别与我断开。”月郤双目沉沉,“我已顾不得你将我视作什么了,但不能就此将我抛在这儿。”奚昭一手撑脸道:“我之前不与你说了么,我应是要去恶妖林。你若想见我,来找我不就行了。”只不过找不找得到就是他的事了。闻言,月郤紧绷的心弦得以松缓。“好。”他应道。-翌日,茶室。奚昭握着杯茶,默不作声地盯着水里打旋的茶叶。当时她跟月楚临提起和太崖结契的事时,完全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地步。眼见那茶叶飘落在杯底,头顶突然落下声问询:“昭昭,你以为如何?”奚昭抬头。月楚临和月郤二人坐在她对面,太崖则坐右边,正用茶盖儿旋着茶水。“我方才走神了。”奚昭诚实道。今早玉童跑来跟她递信,说是月楚临有事找她。但等她到了茶室才发现,月楚临不止叫了她一人。还有太崖。按月楚临所说,是要与他二人商议结道缘的事。至于月郤,估计是从鹤童那儿听着什么风声,竟也跟着跑过来了。一炷香过去了,月楚临和太崖一人一句,到现在都没停过。起先她还听得认真,但发觉他俩每句话里都藏着刺儿,索性懒得再听。月楚临轻笑:“是问你时候的事——我请天机阁的人卜算过,八月二十一不算吉日,不若另换个时候?再把日子往后延一延,也好准备得充裕些。”“能准备什么?”奚昭喝了口茶,“不就是拿命印笔戳两下么?要不大哥再写封信问问,说不定今天就是吉日,现下便能结契。”月楚临笑意稍敛,杯中茶水漾开一圈涟漪。太崖在旁接过话茬,似笑非笑地说:“昭昭对此倒是熟悉。”可不熟悉么。都弄过一回了。奚昭面上不显,只说提前做了些了解。“你倒是话多!”月郤睨向太崖,“她熟不熟悉与你何相干,这本该是你去了解的事!”太崖笑眯眯道:“有劳月二公子提醒。”“不谢。另提醒你一句,”月郤往后倚去,双臂一环,冷笑,“你不如先去医阁找个医师看看,省得结契那日还顶着张花脸。届时绥绥往你脸上戳什么道缘命印,看着只怕得吐。”他说话时,奚昭下意识望向太崖的脸。月郤下手比她重,到现在右颊和嘴角还见着些伤。听到最后,她实没忍住笑出了声儿。太崖却是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月楚临。“见远,实不该省蒙学的钱。”月楚临眉眼温和:“阿郤年岁尚小,偶尔口无遮拦,你切莫放在心上。”太崖又乜向月郤,上下打量一阵,随后眼梢挑笑。“确然年岁小,何事都要分个高低。”月郤见他就恼,恨不得将他那嘴撕了。他有何情绪都写在脸上,眼下更是双眉紧蹙。奚昭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心觉好笑。她没个坐相地趴在桌上,忽悄无声息地踢了他一下。月郤没何反应。坐他身旁的月楚临则陡然握紧茶杯,抬了眸。奚昭没看见,只当月郤这会儿沉得住气了,便又踢了下。下一瞬,月郤看向她,脸上没什么异样。他问:“绥绥,我让他们送些糕点?”一旁的月楚临则抿紧了唇,脸上笑意淡去些许。第112章“不用, 我不饿。”说话间,奚昭又踢了下。这回她没收回去,而是停在膝盖附近, 往里轻轻抵了抵, 又一划。下一瞬, 她的踝骨处便缠来温润的触感——似是有什么软绸一样的东西系在了足踝上, 制住了她的动作。奚昭一怔, 想往回拽,但那东西缠得紧, 竟没拽动。她打量着月郤, 却见他神情如常, 正侧着身让鹤童添茶。陡然反应过来, 她眼神一移, 看向了他身旁的月楚临。随后便发现他脸上没有半点儿笑, 不知是不是因为茶室里太热, 耳尖还透着些许薄红。!踢错人了吗?月楚临恰在这时投来了目光。他平日里一副君子相, 做何事说何话都温温和和的,鲜有情绪外显的时候。这会儿双眉却明显微蹙着,往常含笑的唇也抿得平直。奚昭:“……”她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现下是在商议她和太崖结契的事, 她却又这样对待月郤……他本就不喜她,眼下心里指不定怎么骂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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