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远,也不知你这府里的禁制是何人所布,竟漏洞百出。”太崖笑道,“帮你修缮过,又补全了些,想来外人如今轻易进出不得。”这话听着字字是好意。可鹤童却瞥见月楚临脸上的淡笑忽敛去几分,眼底也陡然沉进些许漠然。他一怔,尚未思虑清楚,就见月楚临手中化出了一把长剑。鹤童脑中登时一空,下意识叫道:“大、大公子!”这是要打起来了?怎么办?该跟小公子传信才是。但就在他慌里慌张准备传信的时候,太崖的视线便轻飘飘地落在了他身上。“你是月郤身边那小童子?”他问。鹤童手中一顿,猛然抬头。目光相接,那双狭长眼眸俯瞰着他。分明含笑,却无端透出股森冷。“要给他传信?”太崖笑眯眯道,“他既然去了岭山派,便让他安心处理那边的事罢,何苦又叫他回来。”一股森然寒意陡然爬上脊骨,鹤童只觉浑身僵冷。等等。他怎么知道?突地,身旁的月楚临往前一步。却也只走了一步,便被什么给绊住了。他垂眸看去——一条藤蔓从身后的荷塘伸来,紧紧拴缚住了他的腿。不光他,身旁的小童也是。太崖指腹稍动,他手下的罗盘便开始飞速旋转起来。“见远,你晚了步。”他低笑着转身,“不过好在有人作伴,还能有个说话的人。”刚说完,那满塘的莲荷碧叶忽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疯长起来。不过两三息,就交织缠绕成巨大的牢笼,将月楚临和鹤童困在其中。视野覆去,月楚临运转内息。但妖息刚缠上剑身,他就觉头晕目眩,几欲昏厥。他勉强站稳,提声唤道:“太崖——!”太崖侧身,斜睨而去。身后,那巨大的牢笼——连同笼中二人——正快速隐去身形。“三日而已。”他轻笑道,“见远,你日夜操劳着月府的事,不妨趁此机会,好生歇憩一番。”话落,他转身便走。行了一段路,迎面忽来了一人。是绯潜。对方也恰好看见了他,本就不算好的脸色登时变得更难看。“你来找奚昭?”“是,她可在?”经过上回,绯潜对他改观些许,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道:“在是在,不过她忙,最好别整天打搅她。”太崖好声应了:“自是。不过是有些话要与她说,说完便走。”绯潜勉强满意,提步往前走。但就在两人错身之际,他突然又停下,面露不快。“我说,能不能管好你徒弟?都走了也不让人省心。”太崖神情不改:“这话是何意?”绯潜双臂一环,似乎颇为不爽。“你那弟子不是已经走了吗?怎还在奚昭的纸上写写画画的,隔一会儿蹦出一句,简直是阴魂不散。”他刚开始只觉得那股妖气很是熟悉,却找不着源头。直到他看见那一尾羽毛,才终于记起来——这不就是那曙雀仙的气息吗?他原还以为那人已经死了呢!还杀气腾腾的,都吓着他了。太崖稍睁开眼眸,语气并无多大变化。“玉衡虽已出府,但也并非全然断了联系。”他轻声问,“到底是我教导不当——不知是什么纸,又从何时起?”第115章明泊院。奚昭吃了颗灵丹, 然后感受着体内魂锁的变化。但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灵丹起到的效用微乎其微,剩下三道魂锁依旧没有解开的迹象。就在这时,有人在外叩门。奚昭想起什么, 收好丹药后便开了门。门外, 太崖恰好垂手。奚昭越过他, 往他身后警惕看去。“没人跟着吧?”她问。“嗯。”奚昭仍不放心:“月楚临呢?”太崖道:“禁制结成, 药效已起。”奚昭这才松了口气。之前她和太崖商量着如何走, 他说已经趁着这些时日,提前改动过月府禁制。再只需月楚临运转内息, 催动那日她喂给他的药的药效, 就能困住他至少三日。她原还担心月楚临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没想到竟这般顺利。等太崖进屋后, 她关上门问:“那假人也安排好了吗?”以防被发现, 他还做了个假人出来, 用来代替月楚临。太崖轻笑:“奚姑娘尽可放心, 任谁都发觉不了。”说话间, 两人已走至桌旁。他坐在椅上,抬手,掌心覆在了她腹前, 再送入妖气探查着那道元阳之气的情况。奚昭耐心等了会儿,才问:“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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