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他八成就是太崖的师父了。她又问:“那你是怎么答他的?”蔺岐却道:“既已离开师门,便无应他的道理。”奚昭:“……”怪实在,又挺会气人的。“你这样答他,他就再没问些或说些别的?”“并未多言。只不过……”蔺岐默了瞬,“道了句‘远寒可笑’。”奚昭没大听懂:“什么意思?”“不知,仅这几字罢了。”见她坐起身,又将薄被推至一边,蔺岐便取过已恢复原样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如何打听起他?上回对他便似有几分在意。”奚昭抬手,胳膊穿进袖筒里。“我也只是猜测,但他有可能就是道君的师父。”蔺岐微顿:“影中那人?”奚昭点点头:“你方才不是拈着鲛丝了吗?这鲛丝上沾着的妖气,跟太史越的妖气是否一样?”“那太史越有意敛住了妖息。”“这般心虚,八成就是他了。”奚昭穿好另一条袖管。整理过襟口,蔺岐又帮她系着腰间带扣,并问:“身上可还作痛?”“为何总问这事儿,小道长很怕疼不成?”说完,奚昭突然倾过身,对准他的侧颈便是一口。颈上传来钝痛,蔺岐忍着失稳的喘息,也由她咬。奚昭扫一眼那红印,偏回头看他:“到我问你——这样可疼?”蔺岐却摇头,又抬手托住她的后颈。眼见气息将融,外头忽有人叩门。仅敲了两下,却没人说话。奚昭偏头看去。有门帘作挡,瞧不着外面是谁。“有可能是来叫我去主厅的。”她推了把蔺岐,压低声儿说,“房门没关,你先走吧,带了瞬移符么?”“我……”蔺岐正要应声,却敏锐察觉到房外人的气息。也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清楚了那人为何只敲门,而不出声。他冷下神情,想也没想便改口道:“不曾带符。”“可麻烦,我身上也没有——那什么瞬移诀呢?”奚昭趿拉着鞋,“变成什么鸟啊雀的也行。就怕是大寨子里的人来找,总不能让人看见你在这儿。”“可否待在此处?”蔺岐紧了紧手,尽量克制着不往房门外看,“不会出声。”说话间,外头那人又敲了两下门。时间紧,奚昭索性道:“好,管他是谁来找,不让他进来就行。万一找到这里头来,你往柜子里跑,往床上滚都行,别让人瞧见就好。”嘱咐完这句,她掀开门帘便走了出去。随后就看见了那敲门的人。“……”奚昭盯着面前着身红袍的男人,忍着关门的冲动,“你来做什么?”“哦,是最近立了什么不能来找你的规矩么?既立了规矩,怎的没提前知会我一声。”太崖微挑起眉,笑眯眯看着她,“还是房中有什么不能叫我看见?”奚昭瞥他。早知道是他,就直接把蔺岐拉出来了。也好叫他收一收前徒弟的“恩情”。想到这儿,她忽记起另一事:“道君,远寒是什么?”太崖稍怔,很快又提起笑:“你从何处拿着了我的字?”奚昭面露错愕:“是你?”“师尊送了这字,不过我不喜欢,鲜少用它。原想着趁他死了,早早弃了这字,不想又听着一回。”所以太史越是在拿这话讽他了?她没让开的意思,太崖索性就站在了门口处。他拢着手,懒散靠着门。“还没讨着应答,你从何处听得了这字?”他稍顿,“你见着他了?”“算是。”奚昭话锋一转,“你找我何事?”太崖再不追问,只道:“看你好像没什么动静,便过来瞧上一眼。”他说得隐晦,奚昭却知晓是在说他师父的事。她说:“下午不是有什么宴么?到那时候再说吧——还有其他事吗?”“昭昭这般急于赶我走?”太崖垂下眼帘,那绸带似的耳坠子轻飘着。因两人离得近,时不时还会扫过她的面颊。“昨夜里受了一夜寒风,现下连半点炉火都不愿分些么?”奚昭心想待会儿他总要在宴上碰着蔺岐的,与其捱到那时,倒不如现下就把话说清楚。由是她点点头:“也行,刚巧有熟人。”她让了步,让太崖走在前头。两人正走至门帘前,太崖已作势掀帘了,身后却突然有人唤道:“昭昭,筵席将近,不知可还要——太崖郎君也在此处么?”那语气分外温和,奚昭顿住。她还没转过身,就借着门旁腰高的青白瓷瓶看着了元阙洲的身影。也是在他说话时,太崖已掀开门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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