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越是如此,成堆的乞丐和饥饿的灾民,甚至还有一阵阵难以言喻的臭味弥漫。在一个紧闭的店门前坐着一对婆孙,老的衣衫破烂,脸上皱纹一层层的,像是门缝里夹的灰,黄褐色的皮,素描本里最穷苦的真实写照。小姑娘披散的头发打着结,一缕一缕脸上脏兮兮,手里端着一个破碗,边缘全是缺口,给她奶奶一口一口地喂水喝。喝到一半,老人拍拍她的背:“尤楠乖,我不渴,你自己喝。”尤楠想说什么,顿了顿,把水放在台阶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馒头,“吃。”不待老人拒绝,尤楠掰开一点,直接往喂给老人。顾着给老人喂馒头,却不想后边突然窜出一个黑不溜秋像大耗子一样的小男孩,端起她放在台阶上的水就跑。尤楠没有追,而是用无机质的眼神死死盯着对方,小男孩,把碗往地上一抛撒开腿就跑,那碗锻造的很结实,没有碎。老人似乎看不见:“发生什么事了尤楠?”“没事,有狗。”尤楠声音又低又干。白榆上前把碗拾起,许多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他身上,饥饿的,和野狗一样的眼神。一不留神就能扑上来把你撕碎。碍于身后粗犷的护卫没有上前。宽大的衣袖遮住了碗,白榆两步上前,尤楠警惕地站起来,肌肉紧缩,是害怕挨打的表现。“你碗掉了。”白榆把碗塞进她怀里,侧眸对忽必察道,“走吧。”尤楠抱着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榆远去的背影,直到周围一切恢复原状,连那人身上好闻的气息都消散,她的肌肉才慢慢放松。重新坐在台阶上,想把碗放回去,却在下一秒死死抱在怀里。里面装着一锭银子。重新回到繁华的长街,忽必察突然问道:“这是哪里?”“北月国,九州郡。”忽必察面皮抽搐,转为一个讥讽的笑,“还当会同我们蛮子不一样,原来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受苦的永远是最底层的人。”心底生出无法言喻的愤怒和失望。还有泄气。不明白自己守卫边关几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就去改变啊。”那人还是一副悠闲的姿态,游离世界之外,宛如一个看客。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有千斤重,像是一个承诺。忽必察胸腔有什么在涌动,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到了晚间,白榆带着忽必察敲响知府大门。“你说真的?他就带了一个护卫?连轿子都没坐?”钱一贺逮着通报的小厮追问。得到回答,端起茶杯拨了拨茶叶,上好的君山银针,色泽清透,香味浓厚。钱一贺眼珠一转,放松下来:“还不快请进来?”管他是不是装腔作势,他只要按以往的规格来接待,不怕他能挑出错。知府宅院规规矩矩,不奢华也不简陋,能看出来是贪了一点,但也只是意思意思,最终还是一心为民。处事圆滑不迂腐,能在九州郡活得滋润又舒坦,钱一贺无疑是聪明人。远远地就拱手行礼,笑容满面:“白大人,有失远迎!”白榆笑道:“钱大人,客气了。”钱一贺打量一番,惊觉对方似乎年纪不大,且只身一人,心下疑窦丛生,试探问道:“可否让下官一观文书和令牌?”应熔给他请的圣旨是临时的钦差大臣,处理完事情就滚蛋的那种。钱一贺一看就有了底,连巡抚他都接待过,不说钦差大臣了。很是恭谨地把东西还给白榆,对着管家招手,很快摆满盛宴。钱一贺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下官备好的粗茶淡饭比不得皇城,大人莫要介怀。”白榆一扫,鲍鱼燕窝,鱼翅佛跳墙,每一样都是单买都要十两银子以上。“如此都算简陋,那本官平日所食岂不成了猪食?”钱一贺一惊,只见对方似笑非笑,说出的话令他冷汗都冒了出来。“您……”他颤颤巍巍地,没料到对方会当场发难,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白榆在桌面重重一拍,厉声道:“好你个九州知府钱一贺!贪赃枉法,欺上瞒下,卖官受贿,置百姓生死而不顾,你该当何罪?”第58章 赠君江山解相思(6)钱一贺眼睛一眯,手也不抖了,冷哼一声:“白大人,说话可是要讲证据!怎的凭空污蔑下官清白?鄙人为官二十余载,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何罪之有?”“倒是白大人仅凭令牌文书,只身一人前来九州,怕不是冒充朝中大臣?来人!给我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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