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发现了,钱一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一挥,顿时有士兵把他们两人团团围住。现场僵持起来,忽必察脊背绷紧,做出攻击的姿势。钱一贺面色黑的能滴出水,紧紧盯着白榆。而处在众人视线当中的白榆,却优哉游哉地拉开凳子坐下,夹起一块肥鱼,笑道:“鲜美嫩滑,不愧是九江喂养出来的。”“钱大人,快来坐,我方才不过是代朝廷试探,钱大人果然忠心耿耿,两袖清风,本官好生佩服。”白榆笑眯眯的,声音平和,眼神真诚无害,似乎刚刚的一切是众人的错觉。钱一贺缓了脸色,只要对方没那意思,杀了钦差大臣,他也不好向朝廷交差。多年的官场生涯早已转变自如,对管家使了个眼色,士兵被他带了下去,现场只有几个侍候的下人。钱一贺瞥了白榆,拿着腔调:“下官倒是不介意,还望白大人以后莫要如此,毕竟不是人人都和下官一样好说话。”被白榆恭维,冷哼一声,拿着筷子刚刚碰到鱼翅,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抵在他脖子。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身后。钱一贺又惊又气:“白榆你!”白榆笑眯眯的:“兵不厌诈啊钱大人。”钱一贺冷声笑道:“不就是银子?你要多少,我三日之内筹集,你回京复命便是,不必同本官玩这一套虚的!”“虚的?”匕首往肉里进了一寸,钱一贺脖子立马见血。性命被危及,他是真的有些怕了,眼神发飘:“你到底要什么?”“我要什么?”白榆把玩着刀鞘上的蓝宝石,有些漫不经心。突然把刀鞘一收:“我要海晏河清,要太平盛世!我要百姓安居乐业,要这片土地国泰民安!”钱一贺本来还想着如何通知管家放暗箭,听见这话,顿时愣住,脑袋放空。树影婆娑,夜晚的风带着九江独有的味道,冷冽却又透彻。忽必察紧紧盯着那个周身气势陡然变得凛冽的身影。久久没人再开口。半晌,钱一贺笑了出来:“白大人,你说这话也只能骗骗你自己,我了解你的心情,年轻人嘛,谁没有抱负,不想做成一番事业?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到了下官这个你年纪便会明白,一切不过是理想,与事实差得远……”到后来钱一贺更像是自说自话。回过神来,钱一贺眼神讥诮:“听下官一句劝,拿了银子,早些回京城复命,莫要被理想遮了眼,还是看清实际,老老实实做官,别想着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这样对你我双方都好。”白榆懒得跟他说,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待他咽下后重新坐回椅子上。“你给我吃了什么?”钱一贺抠嗓子,使劲干咳,什么也没吐出来。“断魂丹,半月吃一次解药,若是不吃,会生生被疼痛折磨致死。”轻飘飘的声音似乎不是在谈论生死,而是在闲聊。白榆许诺可以治疗他儿子的隐疾,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钱一贺终于愿意听从白榆差遣,安置下城区的灾民。可瘟疫来的猝不及防,在他下令的第二天,有人开始咳嗽发烧,浑身起疹子,当晚彻底爆发了。注定要有许多人死去,白榆围着面巾,指挥众人,配合大夫,调整测试药方,尽量不使瘟疫再大规模传播。忽必察忍不住劝:“大人,您在这儿待了都快半个月了,回去歇会儿吧!”每天早出晚归,白榆瘦了一大圈不说,甚至还染上风寒,嗓子都哑了。白榆摇头,抬头看天,时间差不多了,明天出新药方,今晚把解药放进水里不会引人怀疑。虽然他一早从1314那里兑换了治疗瘟疫的药,直到今天才敢使用。钱一贺太精明了。府内,钱一贺看着茶杯里二两银子就能买到的粗茶,半晌没有动作。管家不满指责:“这白大人可真是,为了那群灾民从咱们手里扣银子!”钱一贺冷哼一声,他等着白榆知难而退!入夜,院里的地面已经被灾民占满了,尤楠扯扯还在看书的白榆:“白先生,会好起来的,对吗?”她仰着脸,漆黑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灰,显得很暗淡,脸洗干净,面容秀丽却是瘦得皮包骨。“会的。”白榆放下书,摸摸她的脑袋,“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黢黑的眼眸陡然迸射出惊人的光芒,尤楠蠕眨眨眼,鼓起勇气大声说:“我相信你!白先生!”第二日,掺着解药的水一碗碗送出去,到了下午,开始有人退烧,第五天的时候,瘟疫便彻底解除了。有人忍不住哭出声,抓着白榆的手臂痛哭:“白先生您救了大伙儿的命!您就是活菩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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