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站在晋王妃身侧,见她抹眼泪,时不时低语安慰她,只心中纳罕,陛下给的药,她未曾动过,一则她根本无法近晋王身侧,二则她若真下手动了晋王,日后被赵观发现,必定不会原谅她,是以她一直在拖着这事。既不是她下的手,晋王莫非真的只是突然生病,可这也太巧了些,她并不信这样的巧合,必定是陛下动的手脚,她正想着,忽见眼神似箭的看了她一眼,元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往晋王妃身后靠了靠。见他又收回视线,方才松了口气,不过瞬间,突然明白过来,赵达在怀疑她,从她进宫开始,她就未曾与赵达有过接触,他是什么时候起的疑心?是她出宫之时嘛?元秋猜不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不论陛下也好,赵达也好,不过都拿她当做博弈的工具。赵达面色越发凝重,元秋那处他一直派人盯着,她是没有机会下手的,只有可能是父亲的这些姬妾们做的手脚,是他大意了,才让父亲遭受此罪,他扫视了屋内的莺莺燕燕,冷声道“父亲如今身子不适,莫要吵了父亲休息,都散了吧。”另一桌坐着的几人,见那叶大离开,问道“江先生,如今我们还要去南诏吗?”江絮点头,道“去,我们去接杜先生回许州。”已经到此处,又捡回了一条命,岂能不走一趟。*七月半,中元节,一早就有人走街串巷卖穄米饭,走在街上,四处弥漫着冥纸燃烧后的味道,城中的勾栏瓦肆里从七夕后就一直表演着《目连救母》的杂剧,十分热闹。赵观在府中亦设了道场,焚烧纸钱,祭奠那些在作战中阵亡的将士。林文恐赵硕年岁小,被冲撞了,只哄着他在屋里玩,赵硕好些时日没见到江絮,有些想她,便与目前念叨“姨姨怎么不来看我了?”林文知晓江絮去了南诏,那南诏多蛮夷,与中原不同,她一个小娘子,孤身犯险,虽有消息传来说南诏王愿意与关中结盟,但久不见她归来,心中仍旧担心,听赵硕问,只道“姨姨去办大事了,过几日就回来。”赵硕听罢,小耳朵一动,抬起头道“等我长大了,也要跟姨姨一样,去办大事。”林文见他那认真的神情,好笑的点点头,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关中局势未定,日后如何,犹未可知,她只盼着大郎能平安长大,至于其他,单看有没有造化了。赵观行完祭奠,与林敬一道去了书房,他前几日已经收到江絮来信,言南诏王孟段同意关中的请求,愿意与关中合作,牵制萧于,这是件喜事,只偏晋王那边依旧不肯松口,不愿同意赵观的提议,仍让他镇守许州。并将原守卫肃州的怀化中郎将程瞻部众调至渭水河畔,与秦绅一同守渭水,赵观知父亲恐因司马丘等人的连连失败,起了怯意,但又无法,只好转而写了信与赵达,希望他能劝一劝父亲。此事不宜再拖,南诏虽如今愿意亦之合作,但难保什么时候又会变卦,金州之事,需的速战速决。去南诏一事,即是江絮提议,自然由她去比较好,只从关中出事开始,江絮一直有种感觉,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好似都有人在背后推动,让她不得不留个心眼,拉拢南诏一事,若真有幕后推手,不可能算不出此事,多半会想办法阻止。是以她安排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三波人,前往南诏,她是第二波出发的,只她没想到,阻拦的人会是叶大,不过如今他还在这里等,先前那些人,多半已经顺利从他眼皮底下离开了,既然如此,她到不到得了南诏,已经不重要。叶大扭头看她,暗忖她话中之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昨日傍晚,有一家子从这里经过,他未怀疑,或者是不想怀疑。如此一来,倒是解了他的困惑,凭这女人心机深沉,怎么会故意来送死,但现在想明白,已经晚了。他道“任务失败,是谁,都一样。”说着,他忽然从手中抛出一枚东西,江絮还未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那物甚已经落在江絮面前的桌案上,褐色的陶瓷碎片,与地上的几片颜色无异,她抬头再看,叶大身影已经消失,她轻笑摇头,还真不是个实诚人。楚门在江湖已存在数百年,如今前朝已灭,楚门这些为何还会听命与明显帝。想控制人,无外乎,利益或者被迫,利益来说,楚门常入江湖,亦赏金过活,钱财不会少,且叶大又是那般性子,看起来并非醉心权利。那多半只能是被迫了,是毒还是其他,就未可知了,这位叶阁主很明显并不想她知道,只是今日他有心放她,与她是一份恩情,不知日后有没有机会报答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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