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色往秦煊身上打转,没人敢开口说话,薛大人只觉得心口的火气正噌噌往上涨,恨不得一步并成两步走到外头,抬手就给薛庭画一个巴掌。下人拉着薛庭画,越拉他越要进门看看今日到底来了哪些人,薛重阳是不是连自己低贱的身份都忘记了。薛庭画一跨进厅里,见秦煊坐在上方就整个人僵住,酒都醒了半分,想说自己刚才在外头说的话,脸唰得煞白,腿一软就跪下了。“太……太子殿下……”秦煊满脸笑容,和善地说道:“薛二公子,许久未见,近来可好啊?”薛庭画耷拉着脸,不敢起身:“多谢殿下关怀,挺……挺好的……”“本宫怎么瞧着好像不太好呢?”秦煊没带半分语气,平淡地好像随口再问你吃饭了吗一样,随后又说道:“本宫方才听到二公子说庶出都是贱种,二公子,是也觉得本宫低贱吗?”薛大人脑袋一晕,连忙说道:“殿下,薛庭画这混账东西吃了酒胡言乱语,他绝无此心!”薛庭画没想到秦煊会在里头,否则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当着秦煊的面说这种话,这不是找死吗?!“有心还是无意,本宫也懒得计较。”薛庭画松了一口气:“谢太子殿下体谅。”没想到秦煊下一瞬就问:“本宫今日来此只是为了一事,薛庭画,孙鸿禄此人你可认得?”孙鸿禄,户部尚书范同之小妾的哥哥,二十一岁中举后由着户部尚书亲戚这层关系,在西笼当任主簿一职,为官多年,贪污,收贿,卷了数不清的银两,建兴王能私造兵器玄铁,此人功不可没。薛庭画自然认识这个人,孙鸿禄早年进京,日日与世家纨绔子弟吃酒,薛庭画便是其中一个,他不知道秦煊问这个做什么,只觉得秦煊不追究他胡言乱语的罪过了,放下心来如实说道:“认识,自是认识的,原先他进京来我们还同吃过酒。”西笼距离京城隔了半个大秦,那般遥远的地界小官,京中朝臣是没几人认识的,众人也不明白秦煊问这个干嘛,便都如鹌鹑般静静地看着。秦煊又问:“还一同吃过酒呢?那关系应当也是不错了?”“鸿禄兄性情耿直豁达,我与他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况且他与建……”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薛庭画瞬间僵硬了身子,一动不动抬头看着秦煊。只见秦煊还是那副淡淡微笑的表情看着他,薛庭画背后惊起冷汗……薛大人一见薛庭画的模样,便觉得五雷轰顶,此人定不是什么善类,偏生薛庭画是个缺根筋的,人家放他一马他就放下心来,殊不知后头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他。秦煊站起身来,轻拍了两下华贵的衣袍,叫道:“冯青。”冯青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主子。”秦煊淡淡开口:“西笼主薄孙鸿禄,贪污朝廷税款,欺压百姓致死,走私贩盐,甚至意图谋杀本宫,孙鸿禄已经招供,薛二公子也参与其中。”众人哗然,不敢言语,薛庭画像被雷劈中了似的,许久才反应过来,跪着爬到秦煊脚下:“殿下!太子殿下!我与孙鸿禄只是喝过酒,一同的还有十几个世家子弟,不止我一个!我与他根本不甚熟识!太子殿下明察,给我一千个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犯这种大罪的!殿下!”薛家胆敢把主意打到宋郁身上,那就得承受一切后果,薛庭画在外用那种污言秽语抹黑宋郁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今天?秦煊没听薛庭画说什么,抬手示意冯青:“把薛庭画带走。”宋郁就站在秦煊身侧,薛庭画挣脱中抓了宋郁衣摆一把:“太傅,太傅,宋太傅!我错了!我不该散布你的谣言,是我猪油蒙心,我真的知错了,您救救我,太傅!”宋郁被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秦煊立马反应过来伸手扶住他,抬脚就冲薛庭画的头踹过去,薛庭画被踹倒在地,又爬起来磕头:“我没有谋害太子!是孙鸿禄害我!太傅大人您不能眼看太子诛杀朝廷子弟!”薛大人也上前跪下求情:“薛庭画为人是纨绔不堪,但从不敢害人,他是万万没有那个胆子的,请太子殿下明察!”薛重阳这时也走了出来,拱手道:“殿下,抓人得讲实证,仅凭孙鸿禄一人之言绝不可信,就是刑部大理寺抓人都得走章程,您可不能越过律法,对朝廷命官的子弟动用私刑。”薛大人见薛重阳出来为薛庭画说话,暗自赞赏,不愧能为建兴王办事的,就算薛庭画对他再如何,有难时他也会出手扶持相助,这才是兄弟。“重阳说的不错,太子殿下,若无公文,您不可将庭画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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