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也不能让这风险存在。“我不可能永远陪着你。”谢让闭了闭眼,低声道,“你也该冷静点了,阿越。”啪嗒。有什么东西落下来,砸在谢让手边。谢让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少年眼眶发红,眼底盛满了水汽。他睫羽颤了颤,又一滴泪落下来,砸在了谢让的手背上。谢让:“……”救、命。第17章宇文越从没有在谢让面前露出这副模样,谢让清楚的记得,他在书中唯一一次哭泣,是年幼时母妃病逝的时候。从那之后,他无论经历何等欺凌,遇到任何困难,都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谢让彻底被他这滴泪砸蒙了,他慌乱站起身,想帮对方擦眼泪,却被人偏头躲了过去。“阿……阿越。”谢让局促道,“阿越,我没有一定要逼你的意思,你——”他话没说完,忽然有人从门外走进来:“陛下,水已经放好了,您……”常德忠话音一顿,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谢大人和陛下吵架,还把陛下……惹哭了?在宫里侍奉了几十年,自认没什么场面不能应对的老太监,头一次脑中一片空白,正要往殿内迈的那只腿也僵在了半空,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宇文越偏头擦了擦眼泪,哑声道:“我先去沐浴。”说完,没再看谢让一眼,转头走了出去。专供圣上沐浴的偏殿内有数个白玉雕刻的浴池,殿内水汽蒸腾。宇文越脱下那身骑射时专用的暗红劲装,将自己泡入水中。一抬眼,常德忠还守在他身边。“你怎么还在这里?”宇文越问。老太监跪在浴池旁,没敢抬头,只低声道:“奴才……不太放心。”“……”宇文越睨他一眼,“怎么,你怕朕一时想不开?”离开寝宫后,少年便没再露出那副委屈悲伤的神色,这会儿就连说话语气都已经恢复如常。常德忠偷偷抬眼打量他,总算明白过来。原来是在演呢。常德忠放心下来,给他磕了个头:“陛下没与谢大人置气,奴才就放心了。”“谁说朕没与他置气。”宇文越大半个身体都浸入水中,面容被水汽笼着,模糊不清,“朕很生气。”私自去寻坤君画像,一副为了他好的模样,还反过来要让他冷静。他怎么敢的?宇文越气得要命,甚至恨不得当场与那人大吵一架。可他不能。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对谢让的性子最是了解。那人吃软不吃硬,虽然表面看上去温和,实际却很固执。他认定的事,旁人很难左右。“不过啊,您也可以稍微听一听谢大人的话。就算不乐意,也要暂时稳住他不是?”常德忠道,“难得谢大人变回从前,您要是再将他惹恼了……”宇文越忽然打断他:“你说什么?”常德忠还当他是恼了,忙道:“陛下恕罪,奴才没有指责您的意思……”“不是说这个。”宇文越转过头来,隔着弥漫的水汽,眸光沉沉,“你说他变回从前……是什么意思?”常德忠:“奴才就是顺口一说……”“让你说就说!”宇文越自然知道,现在的谢让,行事与先前的帝师全然不同。过去的帝师谢让倨傲自大,对人从来没什么好脸色,是以所有奴才都很怕他。而现在这个谢让,待人温和有礼,短短半个月,乾清宫的内侍们都对他有所改观。正因如此,他才会开始犹豫,不知是否该相信谢让那灵魂穿越的说法。在待人接物上的态度,是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品行,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可是……什么叫变回了从前?常德忠瞧着宇文越的脸色,低声道:“陛下当初年纪还小,自然是不记得。可奴才记得很清楚,刚中状元时,谢大人就是这般性情温和,宽和待人的……”老太监嗓音放得很轻,宇文越静静听完,却没再说什么。他草草沐浴完,起身走到一旁,取过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宇文越永远不能理解谢让为何这么喜欢喝茶,苦涩的茶汤进入口中,苦得宇文越舌根发麻。“不对。”宇文越忽然道。常德忠:“陛下?”宇文越低头注视着杯中的茶水,好似沉入了自己的回忆:“不只是刚中状元的时候……”谢让刚中状元那年,宇文越还只是个被关在冷宫,无人问津的皇子。他是直到第二年,先帝将他接出冷宫,才知道有这么一位新科状元郎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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