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让道, “我是来找你的。”萧长风眉梢扬起:“找我做什么?”谢让不答, 而是又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萧长风眼底笑意更深, 信步朝谢让走来, “这几日宫中人这么多,又这么乱, 说不定会有人趁此机会,想要杀了你呢?”他在谢让面前站定,身上的酒味熏得谢让微微蹙眉。萧长风这张脸看似与定远侯长得很像,但只有近距离接触才知道,他们其实完全不一样。定远侯虽年事已高,周身依旧是一派凛然正气,肃穆庄严,令人不敢冒犯。而萧长风恰好相反,他性子更外向狂放,话语轻佻,带着一股子痞劲。谢让不动声色后退半步,道:“在宫里杀人,未免太不把圣上放在眼里了。”“这朝堂之上,又有几个人真的把那小皇帝放在眼里……反正我没有。”萧长风语调不紧不慢,又往前迈了一步,将谢让逼至角落:“所以,太傅大人不妨猜猜看,我敢不敢在这里杀了你?”谢让神色未改,庭院内一阵风过,一柄长剑从后方悄无声息贴上萧长风的脖颈。“萧将军,劝你谨言慎行。”一袭墨衣的侍卫手持长剑,神情冷峻。萧长风朝身后瞥了一眼,恍然:“难怪你敢就这么跟着我出来,原来身边还带着狗。”谢让:“飞鸢,先退下。”“公子,可——”“没事。”谢让注视着萧长风,也微笑起来,“萧将军只是在与我说笑罢了。”“……是。”青年低低应了声,又悄无声息消失在黑暗中。庭院内有短暂沉寂,片刻后,萧长风忽然长叹一口气,揉了揉脖子。“你这性子啊,还是这么没意思,还想吓唬吓唬你呢。”他扭头去廊下坐下,仰头喝了口酒,朝谢让递来,“真不喝点?”谢让摇摇头。萧长风悻悻收回手,啧了声:“几年不见,真成病秧子了?”谢让这段时间夜里都休息得早,今日难得熬这么晚,精力有些不济。他按了按眉心,懒得再与萧长风兜圈子,直接问道:“你和我,以前很熟?”萧长风愣了下:“谢怀谦,你脑子出问题了?”“……”谢让默然片刻,“我……之前受了点伤,记忆有损。”“受伤?”萧长风上下打量他一眼,“所以你现在身子这么废物,也是这个缘故?可我在军营没接到过消息啊……”“总之,有许多事我不太记得了。”谢让打断他,又问,“我与你……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还能怎么认识,当然是你想尽办法,偏要来攀附于我。”萧长风又喝了口酒,笑道,“不然,以你当初那小小的六品官职,本将军怎么会知道有你这么号人?”谢让:“……”谢让白了他一眼:“说实话。”萧长风:“……喝酒认识的。”这答案比上一个还要离谱,谢让眨了眨眼,但看萧长风的模样,又不像在说谎。事实也的确如此。当初谢让六元及第,可谓风头无两,京城内的世家公子、文武百官,都争相与他结识。萧长风原本对这种只会舞文弄墨的文官无甚兴趣,但就在那时,他听说了个消息。谢让很能喝。这可让萧大将军来了兴致。于是,萧长风隐藏身份,偷偷摸去谢让常去的醉仙楼,借故要与他比酒。两人当天夜里喝了个昏天黑地,萧长风连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翌日醒来,那年仅十九岁的状元郎凭栏依靠,悠悠朝他一笑:“萧将军,承让了。”彼时少年,意气风发。两人就这么结为了至交好友。“……不过我一直觉得,你那日最多只比我早醒了一时半刻。”萧长风冷哼一声,又幽幽叹息,“可惜,现在是问不出来了。”谢让立于廊下,没有答话。这段故事,他脑中没有记忆,书中也不曾提及。这其实很奇怪。书中并没有仔细描写原主转变的原因,原主的过去,只有作为背景讲述的只言片语。说他才华横溢,说他善于伪装,说他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可来到这里之后,从这些原主旧友口中拼凑出的帝师谢让,根本不像是那样的人。见谢让许久不说话,萧长风稍稍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你这些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边关听着他们传来的消息,说你只手遮天,说你谋害忠良……”萧长风顿了下,“那些事,真是你做的?”谢让:“不然还能是谁,难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同名同姓的谢让?”“那可说不准,要是以前的你……”萧长风又喝了口酒,摇摇头,“不对,你这小子,以前就不大正常。”',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