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踏足这个世界。”宇文越眸光微动。“我现在仍然记得,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谢让眼眸垂下,思绪陷入了回忆当中。他在那里有亲人,有朋友,有从小到大的记忆。那是个与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全然不同的时代,飞速发展的社会,他真真切切在那里生活过,也留下过或许寻常,但依旧难以磨灭的回忆与羁绊。那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甚至,比他如今想起来的这些片段回忆都更为清晰。那绝不可能是幻想。至于这里发生过的事,他却已经记不清了。在这个时代出生的谢让,是如何度过幼年时期,如何学习、成长,又如何在年少时出人头地,这一切他都不记得。“你还要说你不是他吗?”宇文越问道,就连话音都低沉下来。谢让抬眼望向他,对方的模样,竟与回忆中那小小的身影重合起来。他仿佛又变回了六年前那个会表露出不安与惊慌,却对他毫无怀疑,全身心信任他、依赖他的小小少年。谢让抬起手,轻轻碰了下对方的脸。“我也希望我不是他。”谢让轻声开口,在对方露出难过的神情之前,笑着道,“那样,我就不需要向你道歉了,不是吗?”宇文越怔愣一下,没能立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是说……”谢让微笑着,又像是无奈一般,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记忆还很模糊,也搞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六年前那些话,好像的确是我说的。”是他受了宇文越的拜师礼,是他与宇文越约定,一定会回来。那些并非他从书中读到的故事,而是他真实经历过、体会过的往昔。“虽然好像晚了很多年,但……”谢让顿了顿,认真道,“抱歉。”“让你久等了,阿越。”当初许下的承诺,跨越上千个日夜,在此刻终于得以实现。迟来六年之久,少年等到了他期盼的重逢。第37章谢让昏迷了整整三天, 自然而然又被宇文越关在了乾清宫修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刚醒那两天他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实在很难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宫门。至于后几日……“哎哟谢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您现在不能出门啊!”谢让一只脚刚迈出寝殿,耳畔那尖细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常德忠候在殿外, 如临大敌般迎上来。“……”谢让默默将脚收了回来, 诚恳道, “我就是去院子里透透气。”常德忠眼神一亮:“谢大人是觉得屋子里闷?这简单啊!”片刻后,寝殿的每一扇窗户都被打开, 七八个宫女太监站在窗前扇风,确保进入寝殿里每一丝空气都是新鲜的。谢让靠在榻上看他们忙活, 满脸无奈。他瞥了眼守在边上的老太监,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想关我多久?”“怎么能叫关呢。”常德忠脸上堆着笑, 做出一副贴心的模样, “陛下这是担忧谢大人的身体呀。”谢让:“……”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好不容易想起了过去, 还与小皇帝相认, 谢让原以为对方会更尊敬他一些, 至少别像先前那样没大没小。谁知道, 那混账东西非但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敬重,反倒变本加厉,连门都不让他出了。寝宫里这些奴才也是,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 各个都不听他的话了。说好的帝师威严呢?谢让板起脸, 声音也冷下来:“去告诉陛下,我身体不适。”青年这几日被照顾得很好, 就连气色红润起来, 整个人神清气爽,看不出有任何不适的样子。常德忠与他对视一眼, 道:“奴才去唤太医……”“不要。”谢让想也不想打断他,“让宇文越回来,否则我不见太医。”常德忠:“……”这已经可以说是在无理取闹了。常德忠不敢不从,又试探般问:“那您……究竟是哪里不适?”谢让抓了把瓜子在手里磕着,半点不走心:“肚子疼。”.传话的小太监急匆匆离开了乾清宫,前后不到一炷香时间,宇文越便回来了。少年急匆匆走进寝殿时,谢让的瓜子已经磕了一地,姿态怡然自得。看见这副光景,宇文越才稍稍放心下来,走过去。“老师。”谢让睨了他一眼,没说话,还想去碟子里再抓一把瓜子。伸出去的手被另一双温热的手掌接住。宇文越从怀中取出一张丝帕,帮他擦了擦手,低声道:“吃多了上火。”谢让当即将手抽出来:“不要你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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