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阿轩低哑的嗓音:“谢哥哥,我回来了!”山野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树林深处,谢让下意识抽了抽手,却没抽得开。一抬眼,面前的人不知何时又红了眼眶。谢让:“……”他真的不记得男主是个哭包啊!谢让别无他法,只得又温声细语地哄:“别闹了,等回去再……”钳制着他的那双手紧了紧,又缓慢松开。接下来的一路,宇文越都安安静静。这回倒不像先前那样带着怨气,不过仍然心事重重,就连在集市采买完,回去做饭时,都好几次险些烧干了锅子。山中过年并不隆重,但还算热闹。宇文越领着阿轩做了一大桌子菜,葛大夫特意挖出埋在屋后的酒坛,一人给倒了一大碗。当然,除了谢让。“喝什么喝,你那破身子,调理了快一个月都没起色,让你坐这儿闻闻就不错了。”葛大夫如是道。吃过了饭,葛大夫早早进屋休息。阿轩从没喝过酒,半杯下肚之后路都走不稳,被葛大夫领着后颈脖子扔回了屋。收拾残局的活,只能留给谢让和宇文越。准确来说,是大部分都留给了宇文越。谢让擦拭着灶台,一抬眼,便看见了蹲在地上洗碗的少年。宇文越自小生在冷宫,活是干过不少,但这样的乡间生活还是头一回。这段时间,宇文越当真像是个普通的农户子,种地抓鱼,买菜做饭。谢让从没想过会见到这样的宇文越。他一时失神,少年似有所感,抬起头来。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不等谢让移开视线,后者忽然笑起来。他今晚被葛大夫拉着多饮了几杯酒,意识其实已经没有往日清醒,笑起来也看着傻里傻气。谢让问他:“你笑什么?”“老师在偷看我。”宇文越笑着道。谢让愣了下,偏头:“没有。”宇文越:“有,我都感觉到了。”“我说没有就没有。”谢让三两下擦完了灶台,将抹布往水里一扔,“洗你的碗去。”他擦净了手,转头就往外走。院子里还点着篝火,干柴在火堆里爆开,是这深山的宁静长夜中,唯一的声响。谢让在篝火旁的躺椅上坐下闭目养神,被院子里的凉风一吹,才感觉脸上的热意消退几分。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走到近前停下,谢让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动静,这才睁开眼。宇文越蹲在他身边,偏着头,静静注视着他。谢让:“……”这人不会真是什么小狗转世吧?谢让哭笑不得:“你做什么?”“看你。”宇文越眸光明亮,“你真好看。”晕乎乎、醉醺醺的小皇帝,可爱度瞬间提高了好几倍。谢让看得心软,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晚上喝了那么多,头晕不晕?”宇文越反应比以往迟钝了不少,缓慢点点头:“有点。”谢让:“那还不去睡觉?”“不要。”宇文越这回倒是答得干脆。他抓住谢让正欲收回的手,忽然问:“我和别人不一样吗?”谢让默然。这是还惦记着上午的事。谢让一时没有回答,宇文越摩挲着他的手指,轻声问道:“怀谦,告诉我好不好?在你心里,我是不一样的,对吗?”第63章院中忽然扬起了微风, 篝火跳动着爆开,火光映在宇文越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定定地注视着谢让,眼底不见半分迷离,只有与往日极为相似的热烈与温柔。谢让以前对这眼神是有些畏惧的。少年的情感太过于炽烈, 就像身旁那跳动的火焰, 那样灿烂, 那样直白,令他无法忽视, 亦不敢靠近。于是,谢让说服自己, 他们之间隔着世俗伦理,他不能, 也绝不应该回应这种感情。他扮演着恪守礼法的长辈, 试图劝说, 或强行逼迫对方放弃。可结果显而易见。谢让手指颤抖起来, 耳畔嗡嗡作响, 好一会儿才注意到, 那是自己过分剧烈的心跳。他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能说出来。这态度,在宇文越眼中与拒绝没有差别。少年眼中的热切一点点冷却下来,他失落地垂下眼, 仿佛小狗耷拉起耳朵, 每一根发丝都透着委屈。“外头风太大了。”宇文越勉强弯了弯唇角,若无其事般开口, “我扶老师进屋。”他想扶谢让起身, 后者却没动。“阿越,我——”谢让刚一张口, 院中又吹来一阵寒风。他猝不及防吸进一口,寒风灌进肺里,顿时剧烈咳嗽起来。调理了快一个月,谢让依旧受不得寒。他咳得厉害,喉头几乎瞬间便尝到了血腥味,手脚到胸口皆是一片冰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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