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我真没想火葬场啊[快穿]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83页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这个“求”字烙得大理寺卿脊背一颤,沉默良久,才哑声说:“什么?”“你自己来捅死我,我送你这个手刃奸佞的万世清名。”时鹤春说,“别让别人来……也别把我下狱。”“别把我下狱,我害怕那个,我其实还怕疼。”时鹤春说到这,又看了看手里的酒,“也别让人给我灌毒酒,那个更疼。”他慢慢走过去,把时鹤春从那棵树上抱下来。单薄的佞臣很好抱、很听话,拎着那个小酒壶,垂着手乖乖任他摆弄。时鹤春就这一件事求他,靠在他肩上:“你让我穿件好衣服,抱着银子,美滋滋地死。”他说不出话,看着怀里的佞臣,这人大概是醉昏了,呼吸间都是冰冷酒气,身上也是冰冷的。他摸了摸时鹤春的额头,摸到一手漉湿冷汗。这个“为了哄他”,从没祸过国、没殃过民,只折腾本就乌烟瘴气的朝堂专心捞钱的奸佞……怀里只有给他抄的官员名录,还有一个用来装冷酒的小酒壶。小酒壶已经倒不出酒,壶嘴上染了些暗色,不知是怎么弄的,他用力擦拭几次,都没能擦干净。“这么死,我就死而无憾,不用你烧纸了……寒衣节都不回来折腾你,一劳永逸。”时鹤春扯着他的袖子,仰着头兴致勃勃,同他商量:“多划算,行不行?”第38章那一纸寒衣很快就烧尽了。秦照尘又折了一件, 在火盆中引燃,他将那个精致的小酒壶也从怀里拿出来,放在一旁。酒壶一直藏在怀里, 是温的, 大理寺卿特地去打的新酒, 叫店家热过。不是冷酒。佛塔内其实不应当饮酒, 但时鹤春也不应当死。所以秦照尘不想再守规矩。……可他也完全无法去回想, 时鹤春为什么会死。就算要写传记,他暂时也还不能写这部分。硬要去想,肝胆俱裂, 这份传记就写不完。他只是忍不住回忆,时鹤春给他出的那个主意, 的确很划算。时鹤春说的是实话,要是能穿着好看的新衣服、抱着一大堆银子死,时大奸佞一定死而无憾。倘若这么做, 时鹤春死的时候, 他就能抱着时鹤春。时鹤春就能死在暖和的、舒服的地方。他一直在后悔自己没这么做, 或许那晚他就该动手,他真该在那个晚上就动手。时鹤春是想让他动手的。醉昏沉了的奸佞身上很冷, 冷得仿佛怎么都染不上温度,那只没有温度的、苍白瘦削的手攥着他的手腕……手指在发抖。不是因为怕死发抖。时鹤春的手, 只要稍用力就会这样, 两只手都是, 双腿也无法久立远走。是疼得, 从未消散的彻骨之痛, 日夜折磨着这个手眼通天的奸佞,秦照尘问不出缘由。只能这么痛着, 无药可医。秦照尘去问过医师,宫中最好的御医也这么说。“殿下就别问了。”老御医谨慎了一辈子,不敢涉这趟浑水,“受这种伤的人就是会疼的……不论殿下在哪见了这个人,就当积德,假装没见过吧。”断过手筋、脚筋,经脉丹田俱废的人,伤处就是会一直疼的。疼已经算是小事,心肺损毁,到气血大衰时,殒命只在顷刻。这是本朝不可轻言的秘辛,世子殿下不知道比知道好,大理寺卿就最好更不要追问、不要细究、不要知道。大理寺是查案的地方,大理寺卿是刚正不阿的官员……有些事知道了,就不得不去查、不得不揭开旧疮。先帝赦了鹤家子活命,是叫这孩子一生隐在深山,青灯木鱼,陪伴公主的。密诏留给吃斋念佛的寺庙住持,公主一殁,就要斩草除根。鹤家子机灵,不等住持奉诏动手,就放了一把火,带着公主脱身,匿于人海。加上先帝早逝,后来皇权交替混乱,这一笔糊涂烂账,也只得就这么搁置。……若非得追问,引人注意不得不查,真查出来了,到时如何处置?竭诚尽节的大理寺卿,是继续奉诏斩草除根,还是抗旨不遵,硬要庇护一个早该死的人?前者有伤天良,不少人都暗地里说……那寺庙之所以盛极一时、又在后来迅速败落,就是承了不该受的赏赐,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后者授人以柄——真那种地步,只要一封弹劾,就能迫着这位清流正道坠青云,摔进洗不清的污秽泥淖。老御医一线仁心,好言相劝,前尘旧事全烂在肚子里,只言尽于一句“莫问”。时鹤春也不叫他问,只是半开玩笑地对秦照尘说,别问了,他是母亲在石头缝里捡的,捡回来就这样。就这么相信就行了,真要问清楚那天,以秦大人的榆木脾气,两人就要死一个。', '。')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