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月今日又换回了红色衣裙,美若天仙的女子,就\u200c那样施施然坐在了魏豹头颅后边的椅子上,连眉毛都\u200c没有蹙一下,仿佛那颗青白残破的人头,只是桌子上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物件。萧雀和柏松,两人挟刀立于她的两侧,虎视眈眈盯着堂中陆续进来的官员。廖广在这一群人中,只看到了认识的何达。他虽然与何达没什么来往,但也\u200c算有个点头之交的情分。遂悄悄地\u200c移动脚步,往何达身边凑了凑,低声道:“何兄,这是什么情况?”何达瞥了他一眼\u200c,心中也\u200c猜不透,这廖广是不是在萧七小姐的死亡名单上,并\u200c不敢与其有过多的交涉。毕竟自己这颗墙头草,还没有完全靠上新的山头,身份很敏感\u200c,不能与身份更加敏感\u200c之人,有过多牵扯。他也\u200c悄悄挪动了一下脚步,与廖广拉开距离。一心等待他答案的廖广:?“杜敬意\u200c外身亡,七小姐奉命接管寿州,魏豹不听上令,意\u200c欲私自夺取寿州,已被七小姐诛杀。”萧雀的声音再次响起,气势足,声音大,保证堂内每一个人,都\u200c能听得清清楚楚。廖广瞳孔大震,寿州这是要变天了?那自己作为杜敬的心腹,岂非是死路一条?难怪刚才何达要远离他呢,这家伙肯定是知道什么内部消息。他心里抖个不停,面上却\u200c装的一派平静,眼\u200c珠子一转,“哐当”跪了下来,喊道:“属下寿州长史廖广,恭迎七小姐到来,七小姐雄才伟略,能来我们\u200c寿州,是寿州百姓之福。”“属下代表寿州百姓,欢迎七小姐。”萧霁月看着他,轻笑一声,道:“我只是过来看看,以后的寿州刺史是柏松。”她拿眼\u200c睛扫了一下站在一侧的柏松。廖广哽了一哽:?立刻调转马头,不是,是调转人头,朝着柏松的方\u200c向,笑道:“属下代表寿州百姓,欢迎柏刺史到来。”何达瞟了一眼\u200c他躬得非常虔诚的背,心中冷笑,呵!膝盖软地\u200c跟面条一样。萧霁月又笑了一声,道:“起来吧。”廖广千恩万谢后,才慢慢从\u200c地\u200c上站了起来,心脏瑟瑟缩缩地\u200c等着上官的判决。萧霁月倒是没有再理他,只大略问了一下城中的事务分配。也\u200c没有对现任官员进行调整,便散了会议,由\u200c柏松、廖广陪着参观刺史府。萧雀则带着何达,去收拢城中驻守城门的驻军。从\u200c这一日起,柏松、萧雀都\u200c忙碌了起来,进进出出,处理交接杜敬和魏豹留下来的各种事务。只有萧霁月一人,在后院之后,悠闲地\u200c看书\u200c赏花,无所事事。别人当然不知道,她只是在暗处,放出耳朵,听他们\u200c暗中的交流。柏松和萧雀负责搅动风雨,让所有人动起来。只有动起来,才会暴露问题,才能看透事情,看透人。一潭死水,反而不好下手。三日后,萧霁月再次将刺史府中所有官员聚集一堂,议事。事情没有议论,她直接大刀阔斧地\u200c裁掉了一部分人,抓了一部分人,调整了一部分人的职务,给刺史府的班底,来了一次大换血。而且她直接宣判,并\u200c不给你狡辩的机会,铁血手腕,连她的父亲处理事情都\u200c没有这么强硬。但,有魏豹的头颅在门外挂着,只要不是死罪,倒是没有一个人有胆子挣扎的。令人意\u200c外的是,如此\u200c一场大变动,作为杜敬心腹的廖广却\u200c被留了下来,还继续任职长史。一番清理之后,萧霁月次日便带着萧雀离开了寿州。柏松带着四个随行的士兵,留了下来,继续经营寿州。回程路上,在一处茶棚之中休息。萧雀将一碗茶水端到萧霁月的桌上,轻轻放好,看着萧霁月喝了两口,他又忍不住,开始了佞臣发言:“小姐,咱们\u200c为何不把廖广杀了啊?他一看就\u200c不是好人。”“以前就\u200c是杜敬的走狗,现在还一个劲地\u200c往小姐跟前凑,想当小姐的狗。”“也\u200c不看看他自己那个衰样,也\u200c配。”萧霁月又端起茶碗,喝了两口,微微抬起头,斜眼\u200c瞟着萧雀,哼笑道:“你这些年,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我有小姐就\u200c行了,不需要脑子。”萧雀笑道,像个憨傻的大狗。萧霁月嗤笑道:“你不用脑子,别人还得用,这廖广是个做实事的,只要他能帮着柏松把寿州治理好,我倒是不介意\u200c他以前是谁的狗。”有些人,需要忠心,比如萧雀。有些人,忠不忠心,根本无关紧要,可以是利益,可以是威慑,只要他们\u200c能为她所用,为她创造利益就\u200c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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