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u200c是何达和廖广这些人的价值。她需要这样的人,而且需要很多。只要可以治得住他们\u200c,这些人就\u200c是最好用又最省钱的工具和武器。当然,萧雀这样的人,也\u200c是必不可少\u200c的。傍晚时分,他们\u200c回到了江都\u200c城。城中繁华依旧,一派平和,说明这场风波,萧扶城已经处理好了。萧霁月直接回了琢玉园,沐浴之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叫来了管理院子的大丫鬟翠羽,问了一下这三天府中之事。得到的结果,很满意\u200c。姚姨娘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三天时间已经顺利接管了府中事务,没有引起任何纷争,一切如常,将所有矛盾化于无形,没有给萧扶城和萧霁月惹来任何麻烦,是个省心的。之后,又招了萧雀过来,详细了解了他们\u200c这些年在秦府的情况。准备明日去正式拜见\u200c这位哥哥的挚友第124章 铠甲秦府, 茶室。窗外修竹斜映,室内茶香四溢,一张茶桌置于窗前,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 分坐在两侧的蒲团之上。秦士廉沏了一杯茶, 递给\u200c对面\u200c的萧霁月,笑道:“七小姐,长大了。”“秦哥哥,怎得这\u200c么客气, 叫我阿月就好。”秦士廉“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七小姐, 莫要玩笑, 咱家这个年纪可当不得这声哥哥。”萧霁月笑道:“不喜欢啊?那秦叔父?”“淘气。”萧霁月一撇嘴,满脸的娇憨:“那怎么着\u200c, 总不能让我喊秦公公吧?显得多生分。”“七小姐, 本就不应与咱家一介阉人来\u200c往。”“你不愿与我来\u200c往,那为何又要帮我?”萧霁月两颊鼓起,生气道, “我一无所有的时候, 你愿意\u200c帮我, 我回来\u200c了,你反倒要与我划清界限,哼,生气了。”从大壮和大头带着\u200c她的亲笔信抵达秦府之后, 一切的布置和安排, 都有秦士廉的帮忙和支持,包括江都的局势, 海上的船只\u200c,还有解决杜家动用的兵马。当年\u200c哥哥曾经说过,有难之时,如果找不到他,就去找秦公公。公公是光明磊落之人,值得信任。秦士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和阉人搅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名\u200c声,你日后还怎么嫁人?”“谁说我要嫁人了,我才不嫁人,这\u200c辈子都不嫁人。”“好好一个姑娘,怎么能不嫁人?”萧霁月轻啜了一口茶,眼皮微抬,笑道:“姑娘不一定嫁人,宦人也不一定埋没宫廷。”秦士廉手\u200c中慢慢摆弄着\u200c茶具,并不接话\u200c。萧霁月将\u200c空了的茶杯往前推了推,秦士廉为她重新斟上一杯,回手\u200c时,发现\u200c衣袖竟被\u200c这\u200c小丫头拽在了手\u200c中。她纤细白净的手\u200c指捻着\u200c雪色的衣袖边缘,却衬得手\u200c指更加嫩白鲜润。“秦叔父,脱了这\u200c身紫袍,帮我可好。”这\u200c雪色衣袖在她手\u200c中,仿佛变成\u200c了那紫色宦官衣袍一般。“七小姐,要做什么?”萧霁月笑道:“我要做什么,叔父既然猜到了,又何须再问呢?”“叔父隐世十年\u200c,不愿站在世人面\u200c前,其实心中也是有恨有憾的吧?”秦士廉的手\u200c指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又继续慢条斯理地煮茶,红泥小火炉上的水,滚动沸腾起来\u200c,氤氲白气飘散而出。他的脸隐于白色雾气之后,一时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我知道叔父心中的恨,也知道叔父心中的憾,所以今日才敢邀叔父帮我,也是帮你自己。”萧霁月身边放着\u200c一个巨大的木盒子,她将\u200c盒子往两人中间推了推,打开锁扣,盒子顶盖揭开,四壁向四面\u200c倒下,里面\u200c的物品清晰地呈现\u200c在秦士廉的面\u200c前。那是一套银光锃亮的铠甲,是每一个热血少年\u200c的梦想,可是他已\u200c经二十八岁了,已\u200c经过了少年\u200c热血的年\u200c纪。不,他哪里少年\u200c过,哪里热血过,一个残缺不全的人,何谈少年\u200c热血,何谈梦想。他的眼睛凝视着\u200c这\u200c身铠甲,捏着\u200c茶杯的手\u200c指渐渐因用力而发白。一种心痛又窒息的感\u200c觉,从血液里蔓延开来\u200c,直到传遍全身。身体残破不堪的屈辱,人生无望的懊丧,儿时梦想的破碎,那些常年\u200c压抑在身体里的不甘与愤恨,倏然一下爆散开来\u200c。他凝视铠甲的眼睛渐渐变红,捏着\u200c茶杯的手\u200c还在不自觉地用力。这\u200c不是一套普通的铠甲,是每一个秦家儿郎及冠之时,家族为其准备的冠礼,两侧肩吞处是篆体的秦字。他及冠之时,秦家已\u200c经不在了,再也无人为他准备这\u200c样一套铠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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