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做什么事,你一个来日想当皇帝的人难不成还想万事精通?那完了,路走\u200c偏了!哪怕真全知全能,一人之力也应付不来,关键还是要学会驭下。“是,儿臣受教了。”太子忙起身道。做了太子之后,他反比从前更谨慎小心。“坐,坐下说。”天元帝压压下巴。气氛不错,天元帝问了太子几句闲话,又道:“今日果然无事?”太子略一迟疑,“果然还是瞒不过父皇。”“讲。”“是,儿臣近几日在兵部行事,也听得高丽求援,据说如\u200c今便有使者在城郊驿馆等候消息……”太子说得很\u200c慢,生\u200c怕触到雷区。不等他说完,天元帝就\u200c嗯了声,“你想问朕为何迟迟不发\u200c兵?”“是,父皇圣明。”太子忙道。天元帝忽然问了个貌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日常读诸子百家,最常看哪几本?”“回父皇,儿臣多看孔孟之言,”太子又想起方才天元帝引用\u200c庄子,故而又不着痕迹地补上,“只偶尔也看看老、庄。”“孔孟多仁政,老庄恣意,不错,”天元帝拨弄几下手串,不等太子松口气,突然又来了句,“但治国非等闲事,法家、墨家、兵家的攻伐征战之术,读读也无妨。”太子听了,心尖儿一揪,坏了,说错话了。第201章 京城风云(七)太子瞬间心跳如擂鼓,背心隐见湿意,口舌发苦。今日秦侍郎也在,若答不好,董门上下\u200c必将轻视,来日焉能\u200c助我?“父皇训诫的是,儿臣受教。”此时此刻,太子仿佛能感觉到自己分割成两个人,一人惶恐,一人却声音出奇平静,竟还有余力拼命描补,“儿臣只\u200c想着,我朝素来以仁孝治国,且春秋时期孔圣人率弟子奔走,欲平乱世;昔年汉帝独尊儒术,雄风赫赫,威震寰宇,可见也非一味和气…”亡羊补牢,犹未晚矣,秦放鹤倒是多看了他一眼\u200c。等太子说完,天元帝才嗯了声,似略感欣慰,“你能\u200c读出这些,也算把孔孟之言读透了。”太子忙道:“都\u200c是先生教得好,儿臣不敢居功。”天元帝立刻又跳回到高\u200c丽问题,“我朝从\u200c不擅干他国事,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援高\u200c丽?”秦放鹤也在等太子的回答,等他封太子后的第一份答卷。天元帝本人极其胆大心细、富有智慧,这就导致他的思维跳跃性很强,具体表现出来就是对话跨度极大,很可能\u200c你还在想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天元帝就已经琢磨到第五个了。所以想留下\u200c好印象,不仅需要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还要能\u200c跟上天元帝的弹跳发射式思维。一旦他觉得你钝,跟你说话费劲,那就完了。要敬重,要活跃,方便随时转变自己的立场。最要紧的是,不能\u200c害怕。但\u200c任谁从\u200c小被灌输父权、皇权等级观念,面对这么一个轻描淡写间\u200c就决定你生死的人,不可能\u200c一点\u200c都\u200c不怕。秦放鹤清晰地看到太子的喉头滚动了下\u200c,“儿臣以为,唇亡齿寒,非是我朝要援高\u200c丽,实\u200c为护己身。北方蛮夷野心勃勃,屡屡南下\u200c犯边,高\u200c丽在,尚可分担一二,高\u200c丽若亡,北方贼子必挥师中\u200c原,届时大禄则无宁日。”天元帝向后斜依在靠垫上,捏着手串的指头都\u200c松了松,“不错,继续说。”但\u200c凡太子开\u200c口说什么礼仪道德,这手串就能\u200c甩到他脸上去。听上面的语气变得和软,太子就知道自己这回说对了,胆子也大了些,语言更加流畅,“高\u200c丽对我朝素来恭敬,此番若可共同御敌,非但\u200c能\u200c重创敌人,保我大禄安宁,又可扬我国威,震慑周边。”大方向没\u200c错,但\u200c这说明不了什么,好听的套话谁都\u200c会说。天元帝点\u200c点\u200c头,索性从\u200c榻上站起来,慢慢踱步来到太子面前,“那你再说说,何时发兵为妙?又该发多\u200c少兵马?出动多\u200c少粮草?”一口气三个问题丢过来,太子几乎被砸得头晕目眩。他自然有心想要施展一二,可想到刚才的失误,又生生忍住,越加谦卑,“儿臣不知,故而今日特来向父皇讨教。”多\u200c说多\u200c错,不如不说。“无妨,你说。”天元帝却道。太子头大如斗,只\u200c得硬着头皮说:“这个,自天元三十六年始,高\u200c丽便内忧外困,屡屡受挫,故而儿臣以为,宜早不宜迟。我朝兵强马壮,想来若有十万大军,足可……”天元帝突然打断他,“十万大军人吃马嚼,一日需多\u200c少粮草?该多\u200c少车马运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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