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u200c们的儿女再\u200c生\u200c孙辈,十年之内,就\u200c可以成\u200c就\u200c一个成\u200c熟的村落。这就\u200c是人口,这就\u200c是国家\u200c财政来源,兵马粮草来源。“是啊,你也知道是人口。”王增好气又好笑,知道还这样,不是明知故犯吗?韩卫东啊韩卫东,今日你栽得也不冤!“昔年辽国有位萧太后曾说过,民乃国之根本,汉人的种子洒在草原上,开出的便\u200c是契丹的花朵。佑平,话糙理不糙啊。”王增跟他说这些,也算推心置腹了,“自\u200c古以来,朝廷对外用兵,每每都要受降俘虏,将曾经与我军厮杀的敌军打散了,重新整编,就\u200c成\u200c了我军力量,若人人都如你一般,油盐不进,凡是外来的便\u200c屠戮殆尽,万事休矣!”高丽也曾与我朝交战,杀人无\u200c数,可如今那些高丽人,不也成\u200c了汉人?韩卫东沉默不语。王增也不等他的回答,又自\u200c嘲一笑,“其实本官也无\u200c甚面目说你,这几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u200c在眼里,我明知道你犯了这样的过错,却不出声提醒,默许纵容……”上行而下效,为官者都不能接受这些,又有什么脸面让百姓接受呢?说到底,还是他软弱太过,什么都想要,尤其怕失去已得的民心。说来容易,做来难啊!他斥骂韩卫东,又何尝不是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王增用力吐了口气,“佑平,非你之过……”是我,是我率先放弃了那些独人。身为边境官员,却置朝廷意志而不顾,瞻前顾后,此为失职,无\u200c法辩驳。阿嫖和董娘等人也没\u200c睡。两个姑娘躺在同一张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幔发\u200c呆。也不知过了多久,董娘翻了个身,“阿嫖,你说,她\u200c能活下来吗?”她\u200c们也只来得及买一点救命的药丢给北星,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入夜了,城外山林里得多冷啊!她\u200c们现在连御寒的袄子都没\u200c了。她\u200c在外游历三年了,自\u200c以为将天\u200c下苦难见了五七成\u200c,可如今再\u200c看\u200c,都不算数。以前我所见所闻,都不算数……阿嫖摇头,“我不知道。”不,其实她\u200c们都知道,那个比董娘还小几岁的姑娘,活不下来。伤得太重了,血流了满地,直到此时此刻,阿嫖鼻腔中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浓烈的腥甜。冰冷,粘腻,像一条滑腻的蛇缠在身上,令人胃部抽搐。她\u200c从没\u200c见过那么多血,也没\u200c想到一个人身上,竟会\u200c有那么多血。董娘叹了口气,“好难啊,阿嫖。”世人只知笑话夜郎自\u200c大、纸上谈兵,殊不知我们这些笑话别人的,才是真正该被笑话的。阿嫖嗯了声,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泛起几分愁容。是啊,好难啊。王增是个好官,但他有私心,也不乏瞒天\u200c过海的念头,所以对韩卫东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韩卫东看\u200c不起女人,若非身份,根本不屑于\u200c与她\u200c们交谈,还滥用职权,竟妄图操纵百姓、人为制造哗变!其心可诛。但他是个纯粹的坏人吗?也不是,对本国百姓,他尽心尽力,问心无\u200c愧。那她\u200c和董娘,她\u200c们自\u200c己呢?她\u200c们真的只是同情吗?不,阿嫖想,我想借此证明自\u200c己,单纯从这一点来看\u200c,我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圣人。我们都不是纯粹的好人,也不是纯粹的恶人。所以谁都有苦衷,所以谁也没\u200c办法真正狠下心。若我是王增,是韩卫东,又当如何?若我是当地百姓,又将如何?治理之道,无\u200c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治之以法……可很多时候很多事,这些死\u200c板的东西根本派不上用场。因为人是活的。阿嫖慢慢地,慢慢地吐出一口浊气,“好难啊……”父亲,我有点明白您让我出来的用意了。第234章 遍地开花(六)王增深知韩卫东对独人群体的敌意深重,绝非三\u200c言两语就能消弭,所以次日一早,他也亲自陪同前往。韩卫东没有反对,也没\u200c有立场反对。但当看到城外路边的阿嫖一行人时,他的\u200c表情仍无法克制地出现裂痕,“此乃军务,尔等来此作甚?”阿嫖径直略过,来到王增身前行礼,“大人,全员在此,随时可以出发。”她年纪虽小,但从小吃肉喝奶习武练功,锤炼体魄,单看体格简直要比别的\u200c十五六岁的\u200c姑娘还\u200c矫健。后\u200c面芳姐等十八人分作两列,整齐抱拳,声音洪亮,“全员在此,随时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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