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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一方的人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好一阵了,新娘子却久久不见动静,场面一度尴尬。宾客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过了好久,他们终于看到新娘子缓缓弯下了腰。汗渍浸湿了贴身的衣物,柳拂晓蓄积了这么久的力气耗光,最终还是不得不屈服。气力不济,她只能被迫妥协。“礼成!”被人拽着走远,柳拂晓还依稀听见大堂里的人说话的声音。“三爷,这是提前过了一把成亲的瘾啊!”“别提了,大哥还卧病在床,我这个当弟弟的倒宁愿他能生龙活虎自已来过这个瘾。”原来那个抱公鸡的是孙老爷的三弟。孙家老三,今年刚刚弱冠,尚未娶妻。据说面如冠玉,是银屏县里最受高门贵女青睐的公子爷。谁叫人大哥是首富,自已不仅长得英俊非凡还洁身自好呢?更深露重,红烛上的火光翩翩舞动,柳拂晓浑身无力地靠在床架上。而她的身后,躺着双目紧闭的孙老爷。她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孙老爷压根就没动过,一直都是昏迷着的。稍晚一些,有人进来帮她取了盖头,又卸去了头上的金钗。“夫人,虽然老爷还没醒,但您既然进了孙家门,就是老爷的妻子,是必须要同房的。”帮忙更衣的中年妇人见她盯着床上的孙老爷,耐心劝导。妇人将她扶到床上,躺在了孙老爷身边。柳拂晓没有说话。她也不能说话。二叔母怕她逃跑,下了软筋散。又怕她乱说话毁了婚宴,在软筋散起效后特意找到她,强行了灌下哑药。软筋散会失效,哑药却不会。也就是说,从今往后,直到她死,她都只能是个哑巴。在一个月之前,柳拂晓从来不知道自已亲爹还有兄弟。一个月之前,她也不会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场景。柳拂晓的爹会些拳脚功夫,手下有个不大不小的镖局。她娘据说来路不小,早年是哪家的贵女。只是家族落魄,她便也跟着受累,几经辗转到银屏县嫁给了她爹。柳父的镖局虽然不大,养活他们一家三口却是绰绰有余的。她娘毕竟是贵女出身,所以自小对她要求格外严苛,琴棋书画都是她娘一手教出来的。只是当年的柳拂晓性情活泼好动,格外顽劣。比起柳母每日在家相夫教子的日子,她更喜欢像她爹一样,风里来雨里去。虽受累些,却很潇洒。为此,柳拂晓没少挨她娘的训斥。柳父平生只有两个人的要求拒绝不得,一个是她娘,一个是她。然而在对女儿的教育上,柳父却第一次跟柳母意见相左。他主张遵从孩子的意愿,柳母却一心希望女儿能成为一个文静娴雅的大家闺秀。争论到后来,夫妻俩各退一步,一个教她女子的技能,一个教她如何以一打十。小小的柳拂晓承受了同龄人不能想象的痛苦。要不是她聪敏,学东西也快,怕不是要被练成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材!可怜的柳拂晓,就在爹娘完全相反的教育下长到十五岁。她虽生为女子,年少时却是周围大街小巷的大姐大,当之无愧的孩子王。她爹是乐见其成,整天洋洋得意自家女儿有自已当年的风范,就是把她娘气了个够呛。她娘教琴棋书画的时候,柳拂晓一点就通,她爹教武艺的时候,小姑娘也能吃苦耐劳,用她爹的原话说,叫“天赋上佳”。可偏偏就是这女红,愣是学不会!教女红第一天,柳拂晓把自个儿手扎了个窟窿;第二天,她绣了几个黑点几段长线,看起来颇有“留得残荷听雨声”的风流写意;第三天,她绣了一团乱麻。柳拂晓她娘天天被小丫头气得心肝儿疼,眼看是真学不会,才终于歇了心思。现在想来,那些被女红和各种要学的东西折磨的日子,反而是她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新房里,中年妇人安排好她和孙老爷便退了出去,贴心地带上了房门。第3章 死亡洞房花烛夜,灯火通明的喜房里只剩柳拂晓和勉强还在喘气的孙老爷。柳拂晓僵着身体,一双明眸睁大,一错不错地盯着桌上那对明明灭灭的花烛。就在她以为自已要这样瞪眼到天亮的时候,本来已经安静的房门外却突然有声音传来。这个时间,还有谁会过来?柳拂晓慢慢转动脑袋,便看到一个男子背对着她正在关门。男人穿着一身碧色衣衫,上面绣着华丽的花纹,一看布料和做工就知道价值不菲。鬼鬼祟祟地掩好房门,男人一转身就对上了柳拂晓的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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