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还没休息呢?”这人五官俊朗,声音有些耳熟。你是谁?这么晚来做什么的?柳拂晓想开口,张了张嘴,却突然记起自已已经不能说话,颓然地闭上了。来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自如地走到床边。行云流水的动作配上那张脸,架势很能唬人。可惜这人半夜溜进别人婚房,由此可见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说来今天跟嫂子拜堂的人还是我,你可是我这个小叔亲自迎回来的新娘子。”原来是他。孙府三爷,现在名义上是她三弟。“长得倒不错。”孙三爷把手伸向她的脸。柳拂晓脸上的新娘妆已经被那中年妇人擦了去,露出了她本来的样貌。她察觉不对,想要偏头躲过。然而现在的她动作迟缓,还是被人抓了个正着。“怎么不说话?”许是她一直没有吭声,孙三爷也察觉到了异常。“虽然皮肤糙了点,长得倒不错。”自言自语了一阵,却仍旧没听见回答,他诧异地问,“不会是个哑巴吧?”柳拂晓没有吭声。看到她这样默认的表现,孙三爷倒是一愣,似乎也没想到自已一句玩笑话竟然还说中了。然而紧接着,他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对她说:“那正好,省得等下麻烦。”柳拂晓往后缩了缩。但男人掐住了她的下巴,不容她后退:“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柳拂晓迟疑着点了下头。“洞房花烛夜,你说我为什么来这里?”“你不会以为,嬷嬷说的同房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意思吧?”她蓦地抬眼,凝视着男人的眼睛。对方不闪不避,甚至含着笑意。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打主意打到自已嫂子身上来了!伪君子!原来盛名远播的孙三爷就是这番德性!洁身自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烂人罢了!柳拂晓看向身边躺着的孙老爷,然后转眸再次看向他。孙三爷嗤地一笑:“怕我大哥?”他伸手去触碰她的发顶,将脸凑近了些:“怕什么?他都已经昏迷半个月了,能不能醒都不知道,哪管得到你我身上?”说着就要埋到柳拂晓颈边,竟是完全不把躺在那儿的孙老爷放在眼里。正在关键时刻,洋洋得意的孙三爷却突觉后背一凉,紧接着就是下腹一阵剧痛。“啊——”惨叫声自新房传出,临近的下人们匆忙赶来破门而入,进门就见自家三爷躺倒在地,捂住裆部痛得直打颤。丫鬟们看见那处的衣物上还在滋滋冒血,又羞又怕慌忙捂脸。来不及猜测发生了什么,几个仆人想把人扶出去请医师,进门来才看见刚过门的新娘子斜倚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短匕。那是她临上花轿前偷偷藏在身上的。“快!把她绑起来!”孙三爷面目狰狞,风流不再,像个泼妇。下人毕竟是孙家的下人,孙三爷还是孙家的三爷。两个跟过来的婆子对视一眼,过来一人扯了一只手臂就往外拖。药效还在,柳拂晓刚刚也只是趁其不备才占了便宜,这会儿早没了力气,只能由着她们拖着走。但其中一位婆子大约是想趁机表表忠心,便自作主张来薅她的头发。柳拂晓吃痛,正要反抗却一下失了重心,脑袋直直地就往一旁砸去。闭眼之前,她只看到了一个红木柜,和越来越近的尖锐的柜角。……就在柳拂晓努力回忆的这会儿功夫,那男孩已经解开了她手上的麻绳。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小孩儿的手也在抖,想来之前吓得不轻,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平静。“你的手没绑?”她问。“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哭个没完,还一直闹着要跳车!”没等面前的男孩说话,左前方却有另一道声音回答了她,光听那语气柳拂晓就觉得他欠揍。她这才知道,原来这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其他人存在。难怪刚刚男孩第一句话就是叫自已别哭。“大家都在?”柳拂晓含糊地问。她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不知道同样被绑来的还有没有其他人。“应该都在,只是跟你一起的那个现在还没醒,可能药的剂量下得有点大。”身边的男孩说。懂了,四个人,而且没吭声的那个原身应该认识。“接下来要如何?”“哈?”之前说她又哭又闹的那个小孩儿一愣,反应过来才说,“我们怎么知道怎么办!”说完还小声嘀咕:“说话怎么突然怪怪的。”柳拂晓心里一紧,知道自已这是露了陷,闭嘴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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