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希望很快就被现实的残酷打破。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想吃东西,却发现窝头已经冻成石头,军用水壶里的水也冻成了冰,一滴倒不出来。赶路时除了风刮脸,倒也没觉得有多冷,现在坐下来,很快便觉得全身被透骨的寒冷包围。大雪一点儿要停的意思也没有,人是不可能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在这种极端天气熬太久的。米乐这时才觉得害怕,他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到边境线,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天已经黑下来了,就算天亮着,他也没信心找到来时的路,光凭身上一件破棉袄,他又能挺多久?他带着恐惧在边境线漫无目的地游荡,渴得受不了了就抓一把雪到嘴里,冰雪解了饥渴,也带走他身体最后一点热度,再这样下去,等不到天亮他就会被冻死。身体渐渐冻得僵直,身下融化的雪水冻成了冰,手脚也慢慢失去知觉。他找到一个背风的树洞钻进去,用破棉袄堵住洞口阻挡寒风,就这样在饥寒交迫中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雪总算停了,他指挥着冻僵的手脚想要钻出树洞,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他停下动作仔细分辨,想从蛛丝马迹中辨别来人的身份,难道他运气真的这么好,这就遇到了苏联人?缓慢的踩雪声从外面传来,他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又等了片刻,响动消失了。忍不住好奇,他轻轻扒开树洞前的干枝,从缝隙里偷看,却见一双黄色眼睛正在十米开外盯视他。一只成年野猪眼泛幽光,见他有所动作,闪电般窜了过来。“妈呀!”米乐喊了一嗓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惊慌之下从树洞里跌出来,头都不回向反方向跑去。“站住。”低沉冰冷的声音伴着狗叫从前方传来,“再跑我开枪了。”如果不是孔令榆的枪口正对着他,这时看到熟人的米乐一定会很高兴。他此刻哪里顾得上守林员的威胁,这傻X没看到后面有野猪?这个时候让他站住不是让他死?不管不顾继续向守林员的方向跑去,却见守林员突然俯下身,握紧土枪杆就是一枪。米乐双腿早已冻僵,全靠一股求生意志支撑,此刻被枪声扰乱心志,脚下一软向前扑倒,大腿内侧一阵火热,孔令榆骂了一声,他还没听清,便已晕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米乐挣扎着睁开双眼,心脏猛烈跳动。眼前漆黑一片,他想动一下手脚,却发现根本是徒劳。“醒了?”旁边传来低沉悦耳的男声,“渴吗?”一盏昏黄的小灯亮起,米乐眯着眼睛适应光线,待看清眼前景象,惊得瞳孔一缩。眼前男人五官深邃,鼻梁挺拔,有着独属于欧罗巴人种的清晰轮廓,肤色和发色又是明显的中国人特征。男人离得太近,他能看到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下灰色的瞳孔,好像在哪里见过。迷迷糊糊的,米乐觉得他不认识这个男人,男人却不着寸缕地和他躺在一个被窝里,手脚放肆缠绕在他身上。草!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又遇到死变态了?前世一些不好的记忆瞬间回到脑中,米乐紧张地看向自己,却无法低头,只能用余光看见他全身被软布缠成木乃伊。他稍稍安心,按照这个包扎的密实程度,那人应该找不到侵犯他的空隙。他动动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男人也意识到他现在可能说不了话,便不再等他回答,起身去拿水。他窜出被窝时,米乐恍惚间好像看见一根黑亮的大鸟贴着他鼻梁一甩而过。还没等他从近距离看到陌生人大鸟的错愕中缓过神,那人又飞一样窜回被窝。男人把水放在炕沿,伸手扶米乐起身,扶了两下,米乐纹丝未动,他失去耐性,大手一捞,把他捞到腿上,斜靠在他怀里。再次与他肌肤相亲,米乐不自在地闭了闭眼:兄弟,你他妈谁啊?我认识你吗?太不见外了吧?男人却像看不出米乐的难堪,一手搂住他肩膀,一手拿起水碗喂他喝水。试了几次,水都从米乐嘴角留下来,淌了两人一身。“草。”男人忍不住粗鲁地骂了一声,含一口温水,扶着米乐下巴嘴对嘴把水渡进他口中。草!!!米乐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那人近在眼前的帅脸,他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一个不认识的男的亲了?要是能动,他一定手撕了他……本来就很虚弱的他羞怒之下再度晕死过去……米乐浑浑噩噩再次睁开双眼,天已大亮,他感觉混身痛痒,想伸手去抓,手脚却像不是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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