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糊满旧书报的屋顶发了会儿呆。这他妈是哪儿?正疑惑间,屋外传来开门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醒了?”听声音,正是昨晚那个死变态,只是这次他穿了衣服,米乐这才认出他是谁。第6章 差点鸡飞蛋打眼前的男人正是打伤他的孔令榆。上次见面他没有露脸,米乐昨晚的意识又不是很清醒,所以才会认不出他。“你昏迷了两天,醒了就起来吃东西。”孔令榆自说自话般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几步上前,像立稻草人一样把米乐从被窝里架出来,靠墙杵在炕上。这会儿两人离得近,他仿佛欧亚混血男模般立体的五官再次撞入米乐的视界。即使是前世风月场上见惯帅哥美女的米小少爷,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确是长着一副好皮囊,只是看起来让人意外的年轻,这也就不到20岁吧?这么年轻就变态了?想到昨晚孔令榆对他的亲密举动,米乐不自在地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又打量起他的穿着。这样好看的人,却头顶一个虎皮帽子,身穿一件不知什么动物皮毛做的大衣,用草绳松散绑在腰间的裤子上满是灰泥,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鞋虽然能看出是好皮子手工缝制的,却也已经穿得又脏又旧。这他妈是什么装扮?他就不能把裤子洗一洗?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间木制结构的小屋内,屋里没什么摆设,只有一铺土炕,炕上有个老式炕柜,地上靠墙的位置摆放一张实木方桌。四壁铺满兽皮,一个狰狞的鹿头突兀地挂在墙上,两眼灰白,向天伸展着巨大的鹿角。米乐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视线转向窗外,想看看他现在是不是在村里,却发现窗户外面糊了一层窗户纸,什么也看不清。此时,孔令榆也正低头审视着他,眼中的嫌恶与第一次见面时的友善大相径庭。这人是有什么大病吧?昨晚上又是强行搂他睡觉,又是嘴对嘴喂他喝水的,他还没嫌弃他呢,他凭什么先摆臭脸?要不是孔令榆不分青红皂白向他开枪,他也不用躺在这里遭罪。想到这儿,米乐也不悦地瞪着他,只是孔令榆早已不再看他,转身出去了。须臾,孔令榆端回几个破碗放到床沿,一脸冷漠地端起一碗黄乎乎的东西喂他吃饭。米乐确实饿了,也没看清孔令榆给他吃的是什么,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嚼几下才发觉那是粗玉米碴子。他从小锦衣玉食,根本吃不惯这个,即使在青年点,也是为了不吃粗粮尽量只吃菜,他喉咙不知怎么受伤说不了话,本来就痛,一口粗粮入喉,忍不住全呛出来,正好喷在孔令榆脸上。“你干什么”孔令榆惊跳起来,甩掉脸上的汤水。“这,太粗了,我,吃不下。”米乐试着说话,虽然粗砺难听,但好歹能发出些声音了。“你一个特务,给你饭吃就不错了,还挑?”孔令榆不悦地训斥,“要不是还要送你去革委会换工分,你以为老子爱伺候你?”说完,他扔下一脸懵逼的米乐,摔门而去。什么特务?他怎么又成特务了?这死变态到底在说啥?你长成那样,一看就有外国血统,你才是特务吧?要不是说话费劲,米乐直想怼死他。以为孔令榆生气不会再理他,米乐落寞地坐在炕头上一个人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孔令榆又端着个碗回来了。这次米乐看了一眼,是大米和小米煮的二米粥。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很多人家就算有细粮票,为了够吃也会换成粗粮,米乐没想到,孔令榆居然会为了他煮这么珍贵的细粮。两碗二米粥下肚,米乐感觉舒服了很多,嗓子也没那么紧了,便开始套话。“我们,在哪儿?”“山上,我家。”孔令榆说完又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拿回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桶放在炕边,然后开始拆米乐身上的软布。米乐记得他明明只是中了一枪,想不通为什么孔令榆要把他包成这样,打开之后才看到,除了躯干,他身上几乎所有地方都冻伤了,特别是手和脚,冻疮的伤口已经溃烂,脓水横流。“……”难怪他会觉得又痛又痒。“愣着干什么?脚放盆里。”孔令榆专心做着手里的事,见他老半天呆在那没动,这才抬头看他一眼。只见米乐整个人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眼底亮晶晶的,听到他说话,一滴眼泪顺着眼角鼻梁滑了下来。“你,你哭啥?”孔令榆慌了手脚,他以前从来没见过男人哭,女人也没见过,不知道别人哭的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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