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在上面捕了一层枯枝,最后用雪彻底铺平雪面。米乐不快乐地撇了撇嘴,他这哪是带他巡山?分明是来给他下马威的。两人又走了一段,走到一片空地,孔令榆又问:“这次能看出哪里有陷阱吗?”米乐被他说得没了兴致,但还是四处看了看,见一处山石南边树枝比较多的地方,雪地明显比旁边凹陷一块,于是自信地指了指,“那里。”“你过去踩踩。”“你当我傻?”米乐瞪着眼睛,孔令榆太坏了,他不想养活他了也不用故意害死他吧?“不敢?”孔令榆面露讥讽,“要是不敢,以后就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着,哪儿也别去。”米小少爷脾气上来也是有点虎劲儿在身上的,听他这么说,马上答道:“谁说我不敢?”他小心翼翼走到那个凹陷处边缘,犹豫了一下,先拿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扔过去,见那坑没塌下去,又伸出一只脚,重心向后,一点儿一点儿蹚过去。孔令榆被他的蠢样儿气笑,“你是真鸡贼呀,还TM会投石问路……”正说着,米乐已经一步步站上那块坑地,脚下不知道还踩到个什么硬梆梆的东西,差点儿崴了脚 。他惊讶道:“实心的。”“那就是个傻狍子挖的窝,当然是实心的。”孔令榆冷笑,指着他身后一处树枝,“那么粗一根绳子你没看到?”米乐回头,才看见身后一棵大树有一枝压弯的树枝上绑着一条绳子,绳子的一头埋在雪地下面,看不清全貎。“山上的陷阱多种多样,每个猎人都有自己的独门手艺,别说一冬,就是在山上学一年,你一个人也走不出去。”虽然明知道他这话里有吓他的成份,米乐还是不由自主往孔令榆身边又靠了靠。谁知孔令榆竟一脸嫌弃,“离我远点儿,你踩到狍子屎了。”两人又检查了四五处陷阱和捕兽夹,什么野兽都没有捕到,孔令榆一路检查,一路恢复被破坏的装置,眼看太阳快下山,他们才往回走。两人走到冰爬犁边,米乐蹲下不肯再起来,“孔令榆,我累了,走不动了。”“嗯。”孔令榆答应一声,用牵引绳把几条猎犬拴上冰车,让米乐坐上去。米乐来的时候是被孔令榆踢下来的,回去的时候是被猎犬拉回去的,这个感觉就好像一天之内体验了两种不同的交通工具,要不是他累得没了脾气,这会儿肯定又要得瑟起来。而孔令榆仍然像来的时候一样,一点儿看不出疲态。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孔令榆是不想跟他说话,米乐则是没力气再说话。到家的时候,米乐已经又冷又累,拖着沉重的双腿,二话没说,一拱屁股进了被窝。虽然不知因为什么在生气,孔令榆还是把他又拽了起来,几下脱了他的外衣。“你干啥呀,别弄我。”米乐不乐意地哼唧。“把衣服脱了睡,有凉气。”孔令榆帮他脱完衣服,又把他塞回被窝里,出去收拾带回来的两只兔子。米小少爷这回也不嫌凉炕冷了,爬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得昏天暗地。他一觉睡到天黑,再醒来是被饿醒的。屋里点了煤油灯,身下的炕也热了,他迷迷瞪瞪四下搜寻孔令榆的身影,就见他一个人坐在旁边炕桌上啃兔架。“孔令榆,你咋把兔子肉全吃了?那我吃啥呀?”米乐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呼小叫扑了过来。第21章 看我的肱二头肌米乐生怕自己起来晚了没肉吃,迷迷瞪瞪地扑到桌边抢食,刚坐下来,孔令榆就将一只装满兔肉的大碗推到他面前。“你把兔肉都剃下来了?”米乐饿急了,眼睛都没完全睁开,拿起一块兔肉就吃,直到大碗见了底,才想起肉都给他吃了,孔令榆岂不是只能啃骨头?他不好意思地把只剩一块肉的碗往中间推了推,用袖子擦擦嘴上的油,“你怎么不吃肉呢?我吃饱了,这个给你吃吧。”真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啊,孔令榆心想,但是看他吃得像个小猪,心里又一片绵软,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你吃吧,我吃腻了,都吃了,别剩。”他说着,把啃完的兔架分给等在一边的几条猎犬,就着萝卜汤吃了个窝头。“呵呵,吃肉哪有吃腻的呀?”孔令榆家从来不缺肉,在吃这件事上也从没亏待过他,他怎么就这么嘴馋,只顾着自己吃,把自己眼前的衣食父母给忘了?米乐懊恼不已,吃完饭主动要求刷碗,孔令榆没说什么,由着他表现去。新补的炕已经干透,但是烧糊的炕席没办法替换,两人只能合力把炕席调了个方向,把完好的那边铺到炕头,又把两套被褥并排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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