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你睡炕头吧?”他之前有伤,一直霸占着炕上最暖的位置,现在伤好了,总不好意思一直占着人家炕头。“不用。”说完这两个字,孔令榆直接钻进被窝背对米乐闭上了眼睛,明显不想再理他。米乐无奈,只好熄了煤油灯也钻进被窝。他平时睡觉都是背对着孔令榆,但是他知道,孔令榆每晚睡觉脸都是冲着他这边的,今晚突然调了个方向,肯定是还在跟他生气。他都跟他生气了,还把最好吃的兔肉留给他吃,也没有不理他,那他是不是应该像一个知心大哥哥一样哄哄他呢?米小少爷向来说风就是雨,想到什么马上就得干,于是转过身来对着孔令榆的后脑勺,小声轻唤:“孔令榆,你睡了吗?”“嗯。”过了半晌,孔令榆哼了一声。听到对方的回应,米小少爷组织好语言,问道:“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你生气了怎么不跟我说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气什么?”这次孔令榆没有回答。米乐锲而不舍,大有今天晚上不把他哄好就不睡觉的气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自己哪错了,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两个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沟通呢,你这样消极抵抗,长时间相处下去,我们就会产生隔阂,我不想跟你有隔阂,你想吗?”孔令榆背对着他,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刚想爬出被窝绕到那边去,就听见旁边声音闷闷地传过:“我说了你就能做到吗?”“那得是我能做到的事,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愿意为你做的。”听到他的回答,米乐又趴了回去,继续盯着他的后脑勺。孔令榆不是不想跟他说,只是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他为米乐下午说的那句等路通了他就会下山感到烦躁,却又莫名其妙从他那句“长久相处”中得到慰籍。他知道米乐是迟早要走的,他是村里的知青,怎么可能一直陪着他?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想干嘛,又能跟他说什么?他叹息一声,转过脸来,“我没生你的气,睡吧。”“你真的没生我的气?那你以后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憋着,也不能随便不理我。”“嗯,不会不理你,睡吧,我困了。”孔令榆说着,再次闭上双眼。米小少爷对自己生平第一次哄人的成果很满意,觉得孔令榆肯理他了,就是被他哄好了,于是也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只是他不知道,他刚闭上眼睛,对面的男人就又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柔和,一瞬不瞬地望了他很久。*都说山中无日月,米乐每天跟着孔令榆扫雪和巡山,除了吃睡和干活儿,什么都不想,时间倒也过得快,转眼的功夫就又过了半个月。他知道孔令榆不嫌他笨,每次扫雪前,都会要求先让他用除雪器扫两下,孔令榆由着他玩儿,等他玩儿累了,自己就会乖乖换成锹。慢慢的,他能推动的次数越来越多,一个人也能清出二三十米的路面。走路也不像从前那样走几步就喘,孔令榆更是有意帮他恢复体力,见他好转,出门便不再带冰车,而是两人一路走下去。随着路越清越远,米乐每天走的路也越来越多,却丝毫没有觉得不适,身体好像也比以前抗冻,不再动不动就感冒发烧。只是饭也吃得比以前多了,他本来就能吃,现在更是变本加厉,顿顿吃到锅见底才下桌,大有不把孔令榆吃穷誓不罢休的气势,可是苦了蹲在桌子底下等投喂的铁头和公主。孔令榆现在每天出门都带两把除雪器,两个人一起推雪,米乐也完全不落下风。米小少爷忍不住又得瑟起来,时常逞能,孔令榆干多少活儿,他也要干多少。这天回家吃完晚饭,米乐想洗个澡,就自己去水井里打水,然后故意在孔令榆面前拎着水桶走来走去。孔令榆就着煤油灯的光给他做兔皮手套,根本不抬头看他,米乐决定不再采用迂回的方式,直接脱了上衣在地上晃。“孔令榆,看我的肱二头肌。”米乐握紧双拳,摆了一个洁厕灵上威猛先生的动作。“哪是肱二头肌?”孔令榆抬起头,眯着眼睛认真分辨。“这,就这儿,小老鼠。”米乐憋着劲,用眼神示意,生怕一松气儿小老鼠就不见了。“嗯,挺可爱的。”孔令榆扫了一眼,又低下头专心缝手套。米小少爷对他说出的侮辱性言辞很不满意,不服输地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掐腰,耸着肩膀又道:“孔令榆,看我的腹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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