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心口位置:“可是,我也在你的私心里吗?”“在。”“古有君子九思,而今我视明、听聪、色温、貌恭,言忠,事敬,见义,仅思一人。”他不紧不慢地说着,而后松开手,温声道:“回去吧,这裙子太素了,下回去铺子里多拿点时兴衣裳。”她有些高兴,忍不住笑道:“可是我还没有见过你母亲,那位夫人。”“我母亲不会计较这些。”齐雪竹向后退去:“那我下次可以穿大红色来见你吗?”赵在凌:“好。”次日,常青安直接应了亲事,就地操办此事,两家互换庚帖,先行定亲,倒也不急着成亲,只顺理成章地走走流程,也好留些时间再多多相处。临行前,常青安才见了那姑娘一面,英姿飒爽,耿直洒脱,虽然有些紧张,心地倒也不坏,反倒是赵在凌,一张脸从头红到尾。算算日子,这次出门散心也有快一月,路上便耗费了不少时日,京城也是风云涌动,六皇子谢淮办了几件漂亮差事,倒也不再抗拒朝堂之事。回京路上,赵渝期期艾艾地揪着帕子,眼瞅着离家越来越近,她也是越来越忐忑,亲眼瞧见当日二哥那事,她可是不敢隐瞒了。只是,母亲好似不喜天潢贵胄。赵渝试探道:“母亲,您觉得谢淮如何?”常青安扶额,竟觉得有些头痛。她挨近了常青安,轻轻揉着穴位,再不敢说了。“其中是非,远胜寻常人家,渝儿,你可想好了?”赵渝点点头,伸手虚虚抱住常青安:“母亲,我并非冲动行事。”这话是说她不是被逼着,更不是病急乱投医,而是顺从自己的心意。“他心意可诚?”赵渝扑在她怀里,不敢抬头,常青安只能看见她鬓发间缀着的玛瑙珠钗,她小声说:“诚,且从不为难于我,反倒屡次为我解围。”常青安叹了口气:“莫要信他。”“我也想请母亲信我。”她认真看着常青安:“母亲教我读书明理,从不偏颇于兄长们,兄长们皆有所成,我亦然,只是渝儿不能加官进爵,光耀门楣,但是那些理皆存于心,非是信他,而是信我。”她从不祈求谢淮庇护于她,也不为避灾躲祸,她答应嫁给谢淮也只是因着本心,她自然知道宫闱深沉,一旦应下,便是正面对上谢津,但她不再害怕了。“正如您这般,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2]。”常青安抚了抚她耳旁碎发,心下复杂,唯有赵渝,最让她担忧,赵在泽、赵在凌和赵在洹所学,她都让赵渝去了解,只想着让她见多识广,不困于宅,如今却是要踏入更危险的地方。“我只愿你平和顺遂。”赵渝笑道:“定然。”车驾抵达京城,常青安迈步下车,赵府大门虽宽,却远不及城门,而这京城虽广,亦不如天下辽阔,从外归来,难免觉得几分压抑。而今她便要着手孩子们的婚事,什么时候起,他们也要成家了呢?她看着桌上琐碎名帖,有些疑惑,仿佛不久前,他们还是没心没肺的纨绔,她安静地坐了良久,直到晚间歇息,春兰默不作声地扯下一根白发。常青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她又不是她,不再年轻。三四十岁的原身保养得当,而今她来此不足三年,竟已生华发。先是同赵家的亲事,如今一月已过,下月便要成婚,小事自有春兰执掌操办,大事则由她来决定,倒也出不了错,而后赵在凌的亲事也要一并准备起来,只是因着平州之故,届时只需于京简办一次即可。赵府忙忙碌碌,大红布匹扯了无数,红花红绸堆了满库,下人出府置办时也是一脸喜气,王少虞也没再出门,只安心在家中待嫁。直到五月七日,宜嫁娶。赵府门前红绸飘扬,喜炮沿街燃放,赵在泽再一次身着红袍坐于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赵在凌、赵在洹,更有交好的同僚们,沿街发放喜糖喜钱,毫不吝啬。王少虞一身嫁衣,盖着朦胧绣金红纱盖头,怀抱宝瓶,迎入喜轿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赵府,赵在凌牵着她迈过阶上马鞍。常青安身着繁重服饰,同赵州坐于堂,她看着两人拜下,露出个笑来,感慨万分,赵在泽仍然端着脸,但唇畔的笑意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当日被她泼了一杯冷茶的人,如今也成为正人君子了,更喜结良缘。闹哄哄的一日过去,她又于这堂中饮下一盏热茶。“母亲。”又有多一人唤她母亲。她一同免了王少虞的晨昏定省,将这府中中馈交给了王少虞,赵府的大少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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