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有一点。跟木头似的在原地杵了这么久,罗契以为等明河仙尊走了,他就可以去那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身前,询问他是不是他们正在找的屈泽远。没想到的是,明河仙尊先一步去了那里。白烬迈了腿,走的方向跟明河仙尊一致,显然也是奔着跪在墓碑前的少年去了。罗契冲着白烬伸出手,本意是拽住他的胳膊,却在白烬转头看向他时收了手,下意识觉得他这样去碰白烬,是一件很没有规矩的事。罗契:“先别去。”白烬:“?”“明河仙尊似乎有话要问他,我们等结束了再过去。”白烬看起来没听明白,罗契干脆说得更直接了,“你贸然过去打断他们,会很危险。”白烬停下脚步,站端正了后,抬眼看了眼裴御的背影,问罗契:“你很怕他?”罗契:“没有人不怕他。”白烬皱眉。他记忆里的裴御很招人喜欢,全仙殿的人都喜欢他。他好像回答得过于严肃了,罗契咧嘴笑了笑:“你不用担心,只要不跟明河仙尊对着干。一般情况下,明河仙尊对像你我这样的小辈还是挺友善的,比跟我师父、师伯他们更好相处。”“你打算跪多久?”裴御的声音从墓碑那边,顺着风传到白烬耳中,“话这么多,要是圣尊他老人家听得睡着了,可就没人管你了。”少年闭着眼睛跪在地上,虔诚道:“离火圣尊不管,还有仙门的人。”裴御笑了,笑声隔着面具传出来,听起来有点诡异:“可我觉得仙门的人也不会管。”少年睁开眼,双眼带着病态的红:“你凭什么这么说?”看到裴御戴在脸上的面具,少年愣住了:“你是……明河仙尊?”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干净整洁的外袍荡开后,露出的膝盖上满是鲜血,有深有浅,就连他跪过的那片雪地上,也留下了一些血迹。像看到让人无法忍受的污秽之物一般,裴御往后退了几步,双袖轻轻一挥,漫天雪花中急促地飞到沾着血的地方,不知道落了多少层下去,才把地上的血迹掩盖得干干净净。可少年身上还在流血。随便一动,就有血珠落在地面。裴御转身看向罗契:“罗契,把他带走。”不施展法术的情况下,罗契没有信心能独自带人离开,想找白烬帮忙,但白烬又不是仙门弟子,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罗契:“遵命!”罗契跑到少年身侧,抓住他的胳膊:“走,跟我离开这里。”少年挣扎道:“我不走,我不能走!我有话要跟明河仙尊说。”罗契咬着牙跟少年说话,声音很低,但字字清晰:“你是不是屈泽远?有人希望我们能在山谷找到你,带你回去,你此刻不跟我走,可能就走不了……”“是我,我是屈泽远。我……我说完就走……真的,说完就走。”屈泽远不顾体面,张大嘴巴大声喊,“明河仙尊,我师父死了,我想复活他。求求你,求求离火圣尊,求求你们仙门,帮我复活他!”罗契伸手捂住屈泽远的嘴:“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喊了,快跟我走。”屈泽远咬破了罗契的手,满肚子祈求还没喊出来,就被裴御打断了。裴御:“我拒绝。”“为什么?”屈泽远怔住了,“你也有师父,你跟你师父的感情也很好,没有人比你更明白失去师父以后的痛苦。而且……我听说你已经复活你师父了,要不然,为什么离火圣尊明明死了,却又能听到、完成别人对他的祈祷?”罗契抓着屈泽远的胳膊忽然抖了起来,他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屈泽远会在明河仙尊面前提这个。屈泽远他……真的是找死啊。“放开他。”罗契听到明河仙尊说。罗契:“仙尊,我想他不是有心说这些的,只是太激动了。”裴御的声线冷了下来:“我不吃人。”罗契松开手,往旁边退了几步,站定了。雪下得愈发大了。裴御看起来已经不是当年的裴御,白烬莫名觉得裴御接下来要说的话多半是他不喜欢听的,却迈不动脚离开。裴御问屈泽远:“你说的那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笑话?”屈泽远摇头道:“我不明白,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为什么你说的那些话里,除了那句说我跟我师父感情很好的以外,别的都狗屁不通,惹人发笑。”裴御开心地笑了,“我师父以身殉道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痛苦,我很高兴他能离开,把整个仙门留给我,让我成为仙门的主人。”屈泽远看裴御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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