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何龄还没望见自己,元轼转身,眼看就要出茶肆,可衣摆却忽然被方如逸扯住。“王爷,何妹妹是我请的。”她面露歉意。“我知道王爷不愿见她,可我们三人的事,总该有个了结。将来一道在京中住着,少不得在这家的花宴上,那家的诗会里见。老这么白脸相对……唉,都怪我当初年少无知,把退亲的事闹得太大。”元轼想着摘清自己,没被她的言语所动,随口应付一句,刚想挣开手,堂内有声音道:“王爷?”何龄瞧过来了。元轼心下暗恼,牙关紧紧咬着,转身却露出温润的笑,过去坐下:“何姑娘,你也在此。”何龄目光疑惑,不住地在方如逸和元轼身上打转,望见那只揪住衣袖的手,她没好气地低头,翻了个白眼。方如逸这才松开手,缓步过去:“何姐姐到得好早,妹妹来迟,请姐姐恕罪。”“我怎么会怪你呢?”何龄心思一动,端出一派热情,忙拉她坐在自己身侧。“妹妹昨日送了邀帖上门,我心里欢喜得不得了。说来也惭愧,从前我不懂事,在婢子面前多说了两句,她当了真,让妹妹无端遭罪。追究起来,实在是我的过错。”方如逸暗暗吃惊,没想到何龄在山南待了一年,这绵里藏针的功夫,居然长进了不少。昨日自己送帖子上门,说要请她吃茶闲谈,其实对她今日会不会过来,并无十足把握。眼下见了她,言行举止似乎比上一世还要厉害几分,多半是得了高人指点。方如逸忙笑道:“我同姐姐并无旧怨,姐姐为何说起两家话来?都怪那婢子多事,才让你我二人生分。如今姐姐重又回京,我心里一直念着从前的事,这才送帖子到姐姐府上。姐姐愿意过来,真是给了我天大的脸面。”她回头对余照道:“快把我给姐姐的礼拿来!”一只扁长的雕花木盒递了上来,方如逸接在手中,亲自打开,取出一支水色润泽的玉簪,送到何龄面前:“姐姐请笑纳。”何龄低头一看,身子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跳起来,躲到侍女身后,双目惊恐:“你,你怎么敢拿这样的簪子送我!”那钗子上雕着密密的兰花,紧紧缠在一处,乍一看,活脱脱一条张开大口,露出尖牙的毒蛇!“簪子怎么了?”方如逸故作不解,把玉簪凑在眼前,细细瞧了片刻。“难道姐姐不喜欢这兰花式样?”侍女扶着何龄颤抖不停的身子,喝道:“我家姑娘小时候被毒蛇咬过,差点送了性命,你居然敢送她这样的簪子,真是大胆!”“放肆。”元轼沉了脸。“你一个婢女,怎可对方姑娘如此说话。”余照登时奔过去,指着那侍女的鼻子骂道:“就是!我家姑娘是正三品昭武将军的独女,你是什么货色,竟敢以下犯上!”“你!”侍女急了,狠狠推了她一把,“啪”地带倒一张矮凳。“好啊你,居然打我!”余照一下站起身,飞快拔出发髻上的银簪,直冲那侍女脸上去!侍女的反应极快,没等银簪的尖尖戳到眼前,右手一把捉住余照的腕子,狠狠一捏,左手瞬间夺过银簪,反向余照刺去!“姑娘救命!”余照慌得转身一躲,带倒了正要来拉架的方如逸。两人跌在地上,可那侍女却不曾收住上前的劲,银簪猛地一晃,竟冲着跟在方如逸身后的元轼而去!“噗——”元轼毫不设防,脖子上狠狠遭了一下,现出手指长短的血痕!侍女呆呆地举着银簪,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你这婢子,不要命了么!”方如逸故作吃惊,伏在地上的身子连忙挣扎起来,手一勾,扯住侍女的脚腕用力一拉。“砰!”侍女应声倒地,可那银簪的尖头却刺中了元轼的衣袖,“呲啦”一下,袖子开了口,他的手背也出了血痕。门外忽然跑进来七八个身穿何府衣衫的护卫,见茶肆里乱作一团,自家姑娘抱着柱子不停颤抖,地上倒了三个,元轼身上又血淋淋的,一时间全愣住了。方如逸暗道何龄果然不会独自前来,马上给余照使了个眼色。余照飞快跑到门口,大喊道:“来人呐!伤人啦!何家婢女用钗子划伤了梁王!”隐在暗处的两个护卫,本就不大能瞧见茶肆里的动静,可方才一通桌椅摔倒的咣当声,却仍在耳畔。此刻一见余照慌得喊起来,他们心里也直打鼓,顾不得什么暗中护卫了,赶紧奔到茶肆窗外一瞧,元轼衣襟上果然血淋淋的。一名护卫立即对同伴道:“快去贡院禀告老大!让他带人过来,保护王爷安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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