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暖被问的一愣,紧接着,她又听青绵问:“今日她们受人撺掇,聚堆在那亭子中等着我你没看出来?”“奴婢,奴婢……”翠暖被问的哑口无言。“是,如今我是袁府的大娘子。便是我今日以大不敬之名惩处了那几人,婆母也不会说我些什么。或是我将事情闹大了,也情有可原。可这事非若不从源头掐断,他日的明枪暗箭便躲都躲不及了。”“你今日便将底牌亮给人家,他日又用什么立威?”左右她只是拿袁家大娘子的身份压人罢了,她什么都没有。依昨日的情态看,袁沣必不会站在她这一侧,袁大夫人亦是。若不能及时看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只看眼前,便立即托大,往后恐怕落得一个失足跌落的下场。她不怕被休妻,只是不能在此时被休妻。她想做的还没做完,怎能轻易掉进旁人的陷阱里,被人牵着鼻子走。第11章“长澧,不过一些内宅之事,叫你见笑了。”青绵一边与翠暖说道,一边往前走。只是没走几步远,耳边便传来一句话。而那人唤的长澧二字叫青绵心中的钟声骤响。脚似扎根于地上,动弹不得。当真是他。他不论内宅,只道:“不日我便上京,舅父舅母便交由兄长了。”“你当真想好了?此次上京,再回来,又不知是何时。父亲与母亲舍不得你,便是弃了你的前程,他们也是甘愿的。”假山旁侧生长着翠柳,于微风浮动下摇晃,柳叶自落,于水飘零。那声音默了声,又道:“北境的雪未停,我怕是回不来了。”雪?这是夏日,哪来的雪?袁沣一声长叹,可惜他不能做什么挽留,只说:“临行之前,去见一见母亲罢。”“她身子不好,情绪亦受波动。便不见了。”“罢了。”他兄弟二人似是远行,脚步声渐远。青绵回头看向翠暖与柳澄:“你们二人先在此处等我,我去去便回。”她自假山身后绕出,手提起群摆,快步追上去。原先袁沣还在,她不肯走太近,直到袁沣与他夹道分离,她才没了后顾之忧,一颗心挂在他身上,不知不觉间,便跟着他走到了西厢房。他的脚步倏然停下,“表嫂还要跟到何时?”青绵只觉喉头哽了一物似的,连带声音亦有些哑:“我此番来谢你。”他转过身,目光定住在青绵身上:“若是为昨日之事,表嫂不必谢我。只是,这是兄长的家事,我不便过于插手。”青绵手指轻颤,面上极力压着镇定:“还不知表少爷如何称呼。”“大娘子,昨日我家主子救了你,命我守在你的宅院外头,只是好心罢了,你为何也像那些难缠的姨娘一般,眼巴巴地追到西厢房来。”青绵恍然,她抬眸看向那护主的侍卫。“黄雀。”他示意他,那名唤黄雀之人便立即禁声。随即,他道:“顾长澧。”顾?他姓顾。不是萧。或许,这是他掩人耳目的姓氏。而他又因何成了袁知州府上的表少爷?只是这些都不重要,她已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即便,他不再记得她。又或者,他看着她,也只能想起与她面容相似的穆滟斐,那位真正的太师之女。青绵用指甲扣着掌心,浑然不觉得痛,她想起来了,她追来是想告诉他:“不要回去。”那上林京等着他的只有刀山火海,无人记得他曾在边关奋血欲战的六年,更无人知晓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拼尽全力收复的九州岛尽失是何心情。可是,今时今日,她有何立场。她阻止不了他。“表嫂还有何事?”青绵勉强扯出一个笑,摇了摇头。顾长澧长睫低垂,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女子,蓦地,这张脸与他睡梦之中女子的脸重合。眼前之景,似梦似幻。“主子,左右不过一个妖后罢了。她与陛下不合,勾结权臣,致使朝堂大乱。死不足惜!您又何必为这样的女子受三百仗军棍回京?”他身边之人是黄雀,与今日阻拦在她与他面前一般,只是如今的黄雀要比梦中的他年轻许多。而他不知梦里的他为何会为了一个本是罪该万死的女子回京,亦不记得自己与此人有何瓜葛。直到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一幕。宫廷之内,血流横河。朝圣殿外的长阶之上,尸横遍野。他执着一柄长剑,自万阶之下而上。身旁不乏忠义之辈,“你如今为一己私心,自甘堕落,做了这一朝叛臣。只等天下百姓对你口诛笔伐!此等境遇,可对的起数年来追随你的兄弟,可又对得起大齐百姓对你的信任?又如何能平反当年的北境之案,彻查与之相关的冤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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