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己之私,何为一己之私?他所梦片段零零碎碎,拼凑起来不足以令他知晓前因后果。却只知,是为梦中女子,那个被朝臣称作妖后的女子。是动凡心,还是另有他意?他不知。可他又为何自昨日见她,便在夜里做了这荒唐之梦。北境九州岛尽失,他于清河养伤,不能再逗留太久。这梦中之事皆是浮幻。唯有身旁同他一起冲锋陷阵,九死不悔的忠义之辈于他的那句审判为真。北境之案,不论刀山还是火海,他都会彻查,还守城将士清白之名,亦不让一人枉死。-“姑娘!”瞧见青绵折返而归,柳澄与翠暖焦躁的情绪这才烟消云散。柳澄瞧她的方向是去追了那位表少爷,她即便心有疑问亦她不敢问。倒是翠暖眼巴巴地看着穆青绵,傻呵呵地咧着牙笑:“之前只道这位表少爷是正直之辈,却未曾想他此人如此玉树临风。难怪,瞧见他,园子里那些妾氏都蠢蠢欲动了!一个个地急着抛媚眼,生怕勾引不到这位表少爷。”“姑娘,怕不是也对表少爷有意?”柳澄嗔怪着看向翠暖,“你只当咱们姑娘好脾气,便如此冒犯。”青绵并不怪罪于她,方才见过他,知道他是何人,心中如丝麻揉搓一般乱。与翠暖说话时,表情只剩下平淡:“你认为我因何对其有意?”“昨日出了那等幺蛾子,是表少爷救了您。今日得见他真容,又如此风流倜傥。更何况,咱们那位姑爷是指望不得的。”翠暖笑着挤了挤眼:“昨夜那袁家公子也未曾与姑娘圆房,若能求得一个和离,我家姑娘又这样貌美,何愁那表少爷瞧不上呢?”柳澄听她越说越没边了,便道:“你小声些,当心叫旁人听了去,给咱们姑娘惹事非。”“再者,表少爷总归还是袁公子的弟弟,便是旁出,也不可没有规矩,与哥哥成了亲,还能再嫁给那弟弟的?”“你二人不必争辩了。”青绵只静静听着,随后出言打断:“我对表少爷无意。”“便是有意,也与他救我无关,更与他丰神俊朗搭不上边。”若是有,也是因为他心坚志韧,处决断事公允,敢与天命权臣相争,有大庇天下寒士之愿。只是后半句话,青绵不便宣之于口。她只道他二人清白,他如今不记得她,而她也只倾佩于这般人物。不愿他别无他法,走上叛臣之路,即便治理出一个河清海晏的盛世,却要落一个口诛笔伐的下场。眼见青绵出神,无意于此,翠暖咋咋舌,朝着柳澄对视一眼。柳澄便问:“姑娘,那我们今夜可要为姑爷留灯?”“不必。”听青绵没有犹豫,柳澄说:“翠暖方才都是玩笑话,既然姑娘并无二心,便应当与姑爷好好相处。昨日之事,既已惩处了下人,姑娘不妨揭过去?主动向姑爷示好。”不论是皇宫还是宅院,女子所仰仗的都是男子的宠爱。得到了夫君的宠爱,在这府上便有了趾高气昂的权利,旁的婢子小厮都不敢低看,就连厨房送来的饭菜也都是最新鲜的。柳澄说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前世她喝下鸩酒时便起愿此生不再因一己之利而受制于人。何况要她去讨好一个知州之子?“若我不曾猜错,敏姨娘当下最关心的是放在她手上的管家之权,而昨日袁沣出面搪塞迷香之事,掩盖真相,怕也是为了这位敏姨娘。既然如此,我何必与她去争宠?”“可您是这知州府的大娘子,管家之权理应在您手上才是。”“什么是管家之权?”青绵只问这一句。柳澄说:“自是代表了这一家主母威严,使这府上井井有条,谁人都不敢违逆。”说罢,柳澄犹疑地看向穆青绵:“姑娘。”她实在不明白她的意思,这人人都想要的管家之权为何在她家姑娘这里,好似并不重要。“只是在我看来,这管家之权便是忙活了尽数与己不相关之事,白白为一大家子人操劳。若有人愿意为此付出心血,我拱手相让又何妨?”她心系的只有随着她陪嫁过来的那些庄子与铺子。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她该对管家之权上心,那她去学上几日也无妨。正好,她可以用她本来便不想要的管家之权作为交易将那些本就属于她的庄子与铺子拿回来。-“你且将今日的情形细细与我说来。”从凉亭回去,茹姨娘赶在日头落下之前,便去找邱敏。“敏姐姐,今日我按你的意思,事先叫了人来,姐几个围在凉亭议论穆青绵。这些话也如安排好的一般,尽数被路过的穆青绵听见了。只不过,她听罢以后,全然不动怒,反倒息事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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