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行烟沉吟了会。她知道能在京城开胭粉铺子的一定会有靠山,但下狱后还如此嚣张的并不多见,一时之间竟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大理寺……虞行烟舌尖默念着这三个字,越品,越察出点异样来。“你莫担心,我替你你会会那幕后之人。”虞行烟莞尔一笑。“姑娘!”一旁绿翘听见了,急声道:“公爷只允您在城内才走动,可没同意您去那种地方。”大理寺里关着的,俱是些罪犯。姑娘去了,岂不是自入险境。虞行烟露出个狡黠的笑:“我当然不会一个人进。这几个婆子会随我一同前往。”她指指台阶下立着的几人,各个腰臂粗壮,单看面容,凶悍无比。-大理寺,牢狱内。几个轮值的狱卒正围聚在一块吃酒,猜拳,面皮在昏暗的油灯下有些狰狞。“你小子,这把又输了,今晚轮不上你了啊。”一高壮男子咧嘴一笑,胳膊捅了捅身边人。黑脸上满是油光。“陈二,你这话就不对了。轮得轮不上对小四来说有区别吗?他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呀。”吴老三猥琐一笑。他将碟子里的花生一粒粒仔细捡起,抛至空中后,又伸头用舌卷住,吧唧一声,吃得酣爽。他的目光在小四身上一点即去,眼神中满是嘲弄。被二人奚落的小四其实是个皮肤白净的少年,个子不高,身形瘦弱得和豆芽菜般。听见陈二和吴三的奚落,他乐呵呵地装作无事,只是袖子里的手捏成了拳,恨不得将二人砸成肉泥。这份差事是他母亲托人求来的,花掉了他家数年的积蓄。他之前觉得狱卒大小也是个官差,能赢得街坊邻居的追捧。结果,上值的第一天,他就失望了。监狱里脏污臭乱,大大小小的刑具上是陈年的血迹,有时还能看到上面挂着的碎肉。他的活主要就是清理刑具,包括鞭子,铁钳,老虎凳,木制架,有时也兼职给犯人浇筑水泥。做了几天,他也麻木了,对囚犯们的哭嚎充耳不闻。有时,看到那些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以至于涕泪横流的丑态,他心里还有些隐秘的得意。任那些人在外头如何威风,进了这监狱,不都如臭虫般弱小么。他很快将自己融了进去。陈二,何三见他上道,和他分享了件快乐秘事。“那些女眷进了这门,就和妓子般,可随意欺凌。你想要哪个,把她拉出来享用便是。左右有咱们兄弟给你看着,出不了问题。”陈二的脸上是浑浊的□□,仿佛匍匐在他脚下正跪地求饶的,不是人,而是柔弱的羊羔。小四入乡随俗地尝试了番,发现自己不行。陈二和吴三狠狠嘲笑了他,此后对他便冷淡了许多,呼他喝他,如同贱奴。他心里愤恨,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忍受,暗自在心里给他们挂上了账。指挥使李榆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三人酒气熏熏,衣服微敞的丑态。“快把衣服整理干净,有贵客要来!”他一脚将桌凳踢飞,看几人的眼神如同死物。三人连忙将东西收了,又整理了番衣袍,方跟着李榆去了牢门口。……“您也瞧见了,这几位便是当日下大狱的贼人,我们图方便,就把他们锁一块去了。”李榆指着角落里的那几个人说道。昏暗的囚室内,草垛上歪躺着三人。身上血迹斑斑,脚面上有几只硕大的老鼠快速爬过。他们似陷入了昏迷中,一动不动地沉睡着。李榆叫人把门开了,从桶中勺起一瓢水,往面上扑了上去。三人被水的凉意激起,忙不迭地跪在地上,连番求饶。“那幕后主使怎不在这?”虞行烟视线在三人身上快速扫过,只看到当日闹事的三人。“这个……”李榆沉默了下,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人和宋国舅有些关系,倒是不好将他直接下到牢里。我们另寻了个地方,关在……”在虞行烟冰冷的眸光中,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喉头的话再也吐不出来。李榆口中的宋国舅是太子的舅父,惯是个护短的人。“带我去!”虞行烟语气冰冷。李榆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又怕得罪其他贵人,面上苦作一团。他往身后比了个手势,食指向下,朝向西侧。吴老三是个人精,注意到了他的暗示,在二人离去后,一路小跑去了宋国舅府上。大理寺屋舍布局极为整齐,李榆领着虞行烟,一路左拐右拐,进了小院。还未走进,二人便听见屋内传来了一道斥声:“再给我寻几个舞女来,这几人跳得太木了,扫了我的好兴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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