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道升从未为他人做过以灵力驱逐酒力的行为,沈纵颐算是挣得头一份。他沉下目光,伸臂欲扣住沈纵颐,再给她输送灵力。谁知温柔的大弟子竟以怪力甩开了他的钳制,并更加生气了。“沈合乾,你大胆!”“谁准你随便碰我的?”邬道升琉璃似的清冷双眸微眯:“别动。”耳中听到这声命令般语气生硬的别动,沈纵颐只差说出你算什么东西了。但她到底没说。因为她不需要说。“啪!”她直接给了邬道升一巴掌。力道不大,酒醉失智的人又能有多大的力道。只不过羞辱意味更重。邬道升被甩了一巴掌,侧过脸,鬓发微乱,脸黑得滴水。沈纵颐看见也当没看见,她收回手便踮起脚,颐指气使地拽着邬道升的衣领,将人压向自己,道:“走,走。”邬道升冷冷垂眼,被打的左半张俊脸微红,气势更加严冷。沈纵颐皱眉,一手掐着师尊下巴,嘟囔道:“走啊,又装傻干嘛!”事已至此,邬道升被冒犯的不适竟诡异地消失了。他反从坚冷的唇角泄出一丝带着冰碴的笑:“走?去哪?”沈纵颐兀然泄气,软在他怀里,双手紧抱着他的脖颈,呢喃道:“走,去师尊的洞府。”邬道升闻言,呵了声:“你还记着有师尊。”“少废话。”她又开始不满。邬道升被她扑个满怀,鼻尖被大弟子的温软馨香填满,还得仰头躲开她胡乱蹭磨的长发。他在这样的动乱下,心如止水,神色平冷。若非是沈纵颐,但凡换个人来这般作乱他,那命早在他剑下过了八百回了。冷白的一双手扣上弟子腰肢,邬道升忽觉不必两只手,只不过一只手便足够揽紧沈纵颐。他喉结攒起,视线落地。“麻烦。”术法荧光一闪而逝,邬道升揽着沈纵颐,转瞬间消失在林间。到了他的境界,早不必靠御剑飞行便可一日千里了。挥手打开洞府阵法 ,邬道升放下沈纵颐,“站好。”沈纵颐似有所感,迷蒙地睁开双眼,眼角沾着湿润的红,一副娇贵的可怜。邬道升放下她,便酝酿着解酒的灵力,谁知在这短促的瞬间,他不省心的大弟子蓦然间又像寻到宝似的,直奔他身后而去。这洞府自他飞升那日,已废置五十年之久了。这五十年里,虽有人想要闯入此地一探剑尊旧地,却都被他留下的凶悍阵法给击退。若没有邬道升残魂再世,这洞府怕是永不会开启了。当初封锁此地自不是无缘无故。世人皆知剑尊邬道升剑道至臻,所配之剑更是乃天下独二的神器。当今世所存神器共有两把,一柄便是剑尊佩剑——无以剑。另一柄则是玄烛州魔尊归宥的“阎君鞭”。传闻手握神器者可定一洲之安稳,这个传闻在魔尊身上已通过其一鞭荡万魔的事迹得到证实。在邬道升得道飞升后,无以剑已无影无踪了五十年。这五十年里,无数修士的白骨便都堆砌在了寻此剑的路上。因所求不得,得此剑便可得邬道升亲传,坐地飞升的谣言也越传越广。若非陆浑山乃金乌州第一大宗,这洞府门前怕是早是尸堆如山。而今,这固若金汤的洞府便被沈纵颐一个筑基堂而皇之地淌进来了。她径直奔向的亦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无以剑所在之地。修真界谁能想到,万人争夺的无以剑就插在那块普通的巨石上呢?沈纵颐黑眸沉郁,脚步趔趄,好似无意地用双手握住了无以剑的剑柄。背对着邬道升,她甚而发出一声醉中笑叹:“沈合乾,这个好漂亮,我要!”她‘要’字吐音才毕,便迅雷不及地拔出了银剑。无以剑因其主人在不远处,沈纵颐又是邬道升亲传弟子,身负弟子魂印,竟被无以判作无害,任她拔/出。剑出鞘那刻,霎时间华光大动,洞府震颤。作为神剑,其每次出鞘俱能勾引天地异象。此时的天空,便已是紫电红霞齐现,龙啸风吟震天,金乌州各地灵脉撅出地层,飞鸟静止,深水成渊。四方八宗的闭关大能们于闭关中猛地睁眼,望向天际,不约而同地低喃道:“无以......出世了?”下一秒,陆浑山外渡劫、合体期大能聚集,所有清修修士终止了一切事情,纷纷使用上平时宝贵般的八方符,催动符阵赶至陆浑山山底,甚至连世外散修都心神震动,放弃所有地奔赴而来。山门外群英荟萃,各大长老与朝鉴随之出山镇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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