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乡野出身,自小没了父亲,见识浅薄,不懂太多的是是非非,但忠君爱国四个字,是父亲自小耳提面命的,若是草民此刻为了性命薄情于那些视我为知己的人,日后再次深陷危机,谈何忠君爱国。”季子漠每次的回答,都出乎景安帝的意料之外,此次照样如此。季子漠说了一堆,无法就两句话,我今日若为了活命对不起他们,日后为了活命怕也会出卖君国。很大胆,大胆的让景安帝意外。景安帝光着脚盘腿坐着,金丝绣龙衣袖遮住了整个脚面,他又一次眯着眼打量着季子漠这个神童。他俯首听后发落,上半身虽是倾斜,却毫无弯曲,笔直的犹如殿中漆红的圆柱。文人风骨,急谋善辩。景安帝脑中出现了这八个字。有风骨的文人大多迂腐自傲,急谋善辩的大多衡量取利,两者如世仇对立者,季子漠像是活在了中间,进一步是权衡利弊的经营者,退一步是固守本心的君子。季子漠出了宫门,方察觉出自己一身冷汗,想到最后那段,不由的在骂起了景安帝,问他是否真的忠君爱国,季子漠察觉到有坑,但还是硬着头皮回了。随后便是景安帝的一句:那就净了身入宫听差吧!季子漠:......此刻天雾雾明,各路百官开始陆续进宫,忠善门外,麻尤虎脸上的阴柔寒森毫无遮掩,似笑非笑道:“季子漠,许久未见,当真是人生无常啊!”季子漠装傻的抱拳贺道:“在皇上面前见到麻兄实在意外,恭喜麻兄。”麻尤虎眼中的狠毒犹如花蛇吐着信子:“恭喜?这样的喜给你你要不要?”忽悠不过去,季子漠收回手:“怎么,麻兄是觉得在宫里给皇上办差委屈了?”麻尤虎脸色一变,不敢再说。东桥坊过桥往西,一座精致的三进小院,季子漠随着麻尤虎进入,身后跟着带刀侍卫。麻尤虎:“季兄才是好福气,瞧,这是皇上赐你的住处。”高兴的事,麻尤虎唇角却露出一抹笑意,季子漠垂了眼,丝毫不觉得这是好事。终于,像是来到了目的地,麻尤虎眼里的笑压都压不住。季子漠抬眼去看,一个和其他地方毫无差别的房间,从外看,一切如常。麻尤虎站在门前,道:“这是你日后的住处,季兄进去瞧瞧?”季子漠手指轻搓了两下,想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便抬脚上前,手按在门上推了一把,随后猛的往后退了两步,主要是怕有整蛊,门顶有水之类的。无顶的房间,晨间的薄阳倾斜而下,季子漠踏过门槛,低头看到空无一物,抬头看到飞过的几只斑斓鸟儿,沉默了。说实话,他觉得皇上还挺幼稚的。侍卫站在门口抱着剑,平淡道:“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皇上吩咐说,你既有如此高义,他自是要成全一番。”季子漠刚庆幸现在天气渐暖时,侍卫又补充道:“日后这间房内,会下暴雨,会下冰雹,会刮狂风半夜倒塌等,另外的天气我们会继续想可行的办法。”季子漠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是否有些太过先进了......还搞上人工降雨,降冰雹了。麻尤虎笑的露牙不露眼,和侍卫道:“十一大人辛苦了。”又和季子漠道:“这是皇上的旨意,若是你偷住别的房间,可就是欺君之罪。”两人离去,季子漠盘腿坐在房间正中,抬起头,入目是深蓝的天,因四周是房墙,有种窒息感从四周袭来。景安帝像是如来神掌,让他翻不出五指山,翻不出这些风浪,不知不觉间,被裹进了他和太子的斗法中。景安帝对皇上无好感,对太子同样无好感,不过都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罢了。季子漠坐到肚子饿,买了个烧饼去天牢领人,顺便和吴施中说一声。吴施中扒着牢门喊:“季兄,季兄你等我两日,我这就出来,到时我们一起去边塞杀敌,与我大笙哥儿站在一处。”季子漠:......有爹真好。过后几天,季子漠也琢磨出味了,皇上只要不是丧心病狂,就应当不会杀他,要不然便是彻底的放弃这些学子了。果不其然,人工大雨倾盆而下的第二天,麻尤虎带着人来宣旨,封季子漠为正六品左监副,归属上林苑监,这个地方主要是管御花园,畜牧场和菜圃。季子漠面无表情的接旨,转过身就松了口气。只一点不好,大笙是京官六品以上的上早朝,季子漠刚巧六品,每日天不明就要早起去上朝。不过还好的是,自那日后,无论是朝上还是朝下,皇上都无视他,季子漠也自然乐的被无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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