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蓝春桃进去把屋子收拾一下。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这处乡绅的庄子还是比她路上住的那些驿站好多了,至少看起来用料都很扎实,家具也很新。只是把床铺垫了一下,又在桌子上放了两人惯常用的杯子、茶壶等物。收拾完毕,余清窈换了件方便行动的琵琶束袖的衣裙,便出门了。裴知岐正带着几个小和尚在院子里捡药。几个小和尚忽然见了陌生女客,还是这样仙姿玉貌的姑娘,颇为局促。裴知岐连忙给余清窈解释起来,“这几位是壶中寺的小师父,是跟着他们师父来的。他们的师父是寺里的主持,恰好在路上车坏了,被我碰到了。听闻安县、平县伤患多,就主动要随我们过来,一起在这里给人看诊。”他又给小和尚们介绍,“这位是贵人的夫人。”小和尚们都两手合十,异口同声:“见过女施主,小僧有礼了。”余清窈回了礼,好奇地走上前,看了看地上摆着的簸箕,里面晒着各式各样的药材。“华昌……这些时日都是在这帮裴院判么?”刚刚听见裴知岐隐去了她的身份,余清窈也默默将公主隐了去,这里人多眼杂,华昌公主离宫出走的事还是藏着些好。裴知岐谈起华昌公主总有一种头疼的感觉。“是,前几日下雨,药材有些受潮,今日正好太阳正好,她就帮忙拿出来晒了。”让金枝玉叶的公主做这些总是让他感到不安。小和尚们每人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是刚刚捡好的草药。“裴施主,我们这就拿去给师父了。”裴知岐点点头,又转头对余清窈道:“夫人若是想随意走走,可以跟着这几位小师父一道去药房那处瞧瞧,那后边就是一片樱桃林,景致还算别致。”边说着,裴院判还时不时朝门口张望,像是还在等什么人般。余清窈瞧出他好似不愿意她在这个院子里久待着,故而要支开她。她不想让人感到为难,就点头应道:“好。”小和尚们合十手掌,对裴知岐行了一礼,告辞离开。余清窈带着两人就跟着小和尚身后一起去药房。小和尚们都是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灰色短褂僧衣,费力提起有小腿高的竹篮子。知蓝走过去,想帮那个最小的和尚,就道:“小师父,我帮你吧?”小和尚却一本正经地拒绝:“师父说,世间苦事,需得亲历,方能顿悟,得成大道。”亲历苦事,方能顿悟。闻言,余清窈就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的确,很多事不是自己经历过,是无法能明白醒悟,而人一生何尝不是在不同的选择里,走向不同的方向。若是她未曾经过上一世的苦,也就不会改变这一世的选择。三人随着小和尚们穿过竹林小道走进了另一个院子,这个院子靠外,因而能听见周围院子里一些病人呻.吟的声音。春桃从前待在金陵城里,哪遇过这些,光听声音,脸都吓白了。余清窈和知蓝却不见怪。每一次收兵休整,遥城里都会冒出不少伤兵,有些身上血淋淋地被人搀着,有些连路都走不成,只能被人抬着,都十分惨烈。“师父,我们回来了。”小和尚提着药篮子呼喊了声。从屋子里面就走出了一位老和尚,他身形干瘦,白眉耷耸,颇有福相的长耳垂在脸侧,看起来慈眉善目。余清窈带着两婢向他施礼。小和尚已经围着老和尚叽里咕噜把她介绍了一番。“女施主有礼了,贫僧法号缘来。”老和尚两手合十,笑眯眯道:“早上听过裴施主念叨要去接一位贵人,女施主果然不凡。”“大师有礼了。裴大人说的应是我的夫君,小女只是随行之人。”余清窈谈及李策,脸上都是温情软意,让她本就柔美的面容更加韶秀动人。“缘来大师是从齐州而来的么。”听到壶中寺,余清窈自然而然想起在齐州的时候,就听闻太后是去听从壶中寺来的高僧讲禅。而裴院判路上恰好又在附近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壶中寺的高僧。老和尚笑着点点头,边捡选着药材边道:“看来女施主确实贵不可言。”余清窈面露不解。小和尚们就七嘴八舌道:“师父在齐州的事甚少人知情。”“但齐王府的人知道……”余清窈没料到自己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身份抖了个干净。能与齐王关系匪浅又是外地来贵人,近来只有秦王一行人。缘来大师猜出带她而来的那‘夫君’是何人,故而感慨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有了主事之人,想必三县的水祸灾事很快就能平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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