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也识得我夫君么?”余清窈见缘来大师都如此相信李策,难免怀疑他是不是认识他。缘来大师摇摇头。“阿弥陀佛,恶土开恶花,善缘结善心,女施主和裴施主对那位贵人都是信赖至极,贫僧自当信任。”院子里几个药罐子一字排开,小和尚们手持蒲扇正在看火。浓重的药味几乎要把人头发丝都浸苦了,知蓝和春桃在樱桃林找到了十几颗刚红的樱桃,喜滋滋捧了过来,洗干净给余清窈吃。余清窈拿了两个,剩余的就让她们分给了小师父们。缘来大师一边配着药,还一边跟弟子们讲佛理,偶尔也会讲一些故事传闻。余清窈虽然都听明白,但也在旁听得津津有味。一排排的药罐咕噜咕噜冲着热气,煮一罐就要一个时辰,这般煮过两轮后,天色都暗了下来。余清窈正想着要回去了,院门口忽然涌进来了好几人。“大师,不好了,路上又有车队给了那些千刀杀的盗匪给劫了,伤亡惨重啊!”一个半身都是血的汉子用手背擦了擦脸,急道:“裴大夫说没地放了,要放到这个院子里来。”缘来大师连忙指挥小和尚们腾位置。余清窈也带着知蓝和春桃一起帮忙,终于挪开了药罐,腾出了足够的位置给他们安置伤员。几个伤者陆续被扁担抬了进来。春桃捂着嘴躲在了知蓝身后。血腥味可比苦药味还难闻许多。不一会满院就哀鸣,只见那些伤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剑伤有刀伤。血污横流,惨不忍睹。里面除了年轻一点的护卫们,还有一位年长的老人。听见他们说是从章州去往秦州寻人的,那位年长老人的是主子,可怜年迈体弱还在为一个不孝子到处奔波,这次竟还遭了匪徒劫洗,险些命都丢在安县了。因为老者昏迷不醒,缘来大师让人把他放到了最前面,先去给他看诊。“这位施主心气虚弱,塞而不通,是旧疾复发,并非外伤所致。”“大师医术高明!我祖父正是患有心疾,还请大师施救!”旁边手捆着绷带的年轻男子恳求道。原来他是这老人最年长的孙儿,此行陪着祖父出门,不想就遇到这样的事。“这位施主身患旧疾难愈,你们应当也已经遍寻名医,当知道所缺的那味白奇楠不是寻常之物,贫僧手上也没有,只能施针勉强一试,能不能醒来只能看他的造化了。”缘来大师双手合十,轻轻叹道。男子听出他声音里的勉强,知道施针也可能没有多大作用,顿时跪地抹着眼泪道:“大师,我祖父一辈子乐善好施,怎得如此下场……”余清窈听见他们的对话,‘白奇楠’三个字莫名耳熟。她手摸着自己腰间的荷包,里面殿下给她的章印用的料子好似也叫‘白奇楠’。那公子还在哭,毫不顾忌自己七尺男儿的形象,闻者悲伤。余清窈不由走上前,把荷包里的印章拿出来给缘来大师,“大师,我听您说‘白奇楠‘,可是说的此物?”缘来大师睁开眼,拿起余清窈递上来的印章,仔细端详了一下,又放在鼻端轻嗅,两眼一亮,就望着余清窈道:“此物外白内黑,清香馥郁,一木五香,确是白奇楠。”“那、那我谢家愿重金求购!”谢公子重燃了希望,连忙对余清窈恳求,“还请夫人卖我!”余清窈摇摇头。她又不知此物的价值,更何况还是救命救急之物。“我不用收你的钱……”“只是……”余清窈脸皮微微红,转头对缘来大师窘迫道:“这是我心爱之物,大师可否给我留下底端章印……”白奇楠固然是他们口里的珍贵之物,可余清窈更看重的是殿下给她刻的章。缘来大师转过印章看了眼,就道:“夫人放心,白奇楠只需要取一钱足以。”既然有了白奇楠,缘来大师马上开出合适的方子让小僧去熬煮汤药,自己又运针给谢老爷暂护心脉。他在忙的时候,余清窈还在一旁等着。她等的自然不是谢老爷醒来,而是那枚印章。缘来大师亲自把削了顶的木章用帕子整个擦干净,才交还给余清窈。“既是夫人心爱之物,为何还舍得让出?”更何况是在她不知用药分量,以为整个印章都要入药的情况之下。“若我没有听见也就罢,可我知道我有,且是人命关天的事,又怎能置之不理……”余清窈两眼莹润,说的话也不经深思,就是这般毫无保留地吐露。缘来大师双手合十,望着她道:“夫人真是大善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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