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月道:“为何这般恨我?”他一边问,一边强忍胸膛炸裂的痛,暗运内息。可显然,钟岳仙不想与他废话,笑道:“我会让你慢慢的死,好好享受。”说着匕首慢慢向满月脖子压下。颈侧顿时出血,顺着脖子往下淌,洇湿了衣领。眨眼就上西天,和用两个时辰慢慢磨蹭上去,是天壤有别的体验。然而,凡事利弊不绝对,于纪满月而言,磨蹭得久了,机会也多。钟岳仙显然也是忌惮纪满月的,收回匕首,欣赏似的看看上面的鲜血,突然就笑了:“我后悔了,还是祝你早死早托生。”话毕,匕首猛然向满月心口送过来。就在此时,他眼前神色委顿,一副任人宰割模样的公子,突然眼中精光凝聚,出手快如闪电。钟岳仙只来得及暗道不好,胸前玉堂穴就一阵酸滞。一刀没能刺下,手就悬停在半空。剧烈的窒息感让他的大脑迅速缺氧,眼前一黑,人向后仰摔过去。满月紧跟着一口鲜血闷出来,自嘴角淌下,滴滴答答的止不住。他想起身,在钟岳仙身上补刺一剑,可几次三番的折腾,让他的身体难堪重负,眩晕一阵阵的袭来。今天真是倒霉催的。满月抬头,眼神空洞地看向一轮皎月、漫天飞花。夜风吹过,杏花飘零,温柔的坠在公子的发丝、肩膀上,月光怜惜他似的,透过杏树影,为他披上一袭银裳,却让美人的脸色更加清戚。只嘴角和颈侧的艳红,衬出他惊心动魄的凄美。满月觉得神志越发昏沉,暗笑自己眼花,看着如雪飞撒的花瓣,仿佛凝聚出人形来。正要合上眼睛,忽然听见咫尺间一声轻叹。确实有人在他面前蹲下,端详他片刻,从怀里摸出止血药膏,涂抹在他颈侧伤口上。作者有话说:纪满月:我是城门楼子吗,数数,这一会儿功夫,来来去去几个人了?第8章 本座的人彩云追遮着月亮,又被风吹散了。纪满月仰靠在树干上,心间还剩下点滴清明,看清了对方的相貌,那一丝清明化成了苦笑。那人给他敷药的动作轻柔极了,像怕弄痛了他似的,而后,定定的看他片刻,伸手将他的面具摘下来。好像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件心念已久的礼物。因为内伤憋气,纪满月胸膛剧烈起伏,扯得领口也会呼吸似的一开一合,勾引着清冷的月光扫在他消瘦的脸颊上,抚摸过他向后折过的修长脖颈,不甘心的爬进领口,还想嗅到更多。他好像冰白的玉人,没有血色,净得透明。他的容貌终于被那人见到,对方动作微微一滞,把面具扔到一旁,伸指抹去满月嘴角的血迹。他皮肤的触感也如冰玉一般,微微发凉,又润又腻,唇边的柔软,直软到那人心里去了。纪满月眼见对方看他的神色,心知此时困境,只怕比丢了性命还尴尬。他提气缓声道:“许……许掌门,要为师兄报仇,可以动手了。”身体的负荷已到极限,只得先稳住对方,再伺机脱困。许小楼在纪满月面前席地坐下:“其实,许某是要谢谢纪公子,若非你一剑了结我师兄,许某还得做那戒律长老,枯燥地守着麻烦规矩,更没有今日的地位,但是呢……师门之仇,也不能当没发生过,”他说着这话,又沾了一点药膏,轻轻涂在满月颈侧的伤口上,顺手在他领口一带,领子上最高的那颗扣子,便松开了,“许某,最近武功修为上遇到点麻烦,若是纪公子能帮许某个忙,咱们两派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如何?”许小楼行止轻佻,纪满月皱了眉,暗道这人从湖畔就莫名其妙,现下提出这条件也莫名其妙。修炼内功,该找极为信任之人相助才是。闪念间,满月想起白日里与他过招,他招式中正中带出几分阴谲诡异……“许掌门……名门正派,难不成,偷……练了什么邪派功法?你这般直言,不怕……不怕……我在江湖上叫破?”许小楼眉毛一挑,心道,难怪他在点沧阁地位尊崇,自己并没透露过过多练功的细节,他只与自己动手十招,就在这只言片语间猜中了关窍。他又生得这般好看……无论他帮忙与否,今日都不能放他离开,看他内伤很重,索性先把他关起来锁着,再从长计议。“虚名而已,许某敢说,便不怕公子叫破,更何况,纪公子如今这副样子,没有资本讨价还价。”许小楼面带笑意,说完这话,便起身要把纪满月抱起来,他俯身时,在满月耳边轻声道,“听说,点沧阁主多次践踏公子心意,不如你跟了我,气他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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