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认出身份,满月倒也不奇怪。只是片刻反应过来这人上一句话……他一脑袋问号——我是男的!再闪念,想起同事曾跟他说的——您得顺应市场需求。于是,形象全无地翻了个白眼。许小楼望着满月的身影远去,片刻,才向身边弟子悄声道:“去,找到刚才那孩子爹,打点一番,再把孩子带回来。”弟子略有迟疑:“掌门……这是要做什么?”许小楼笑着答非所问:“他疼儿子是真,但自己却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再说纪满月,回到城中小客栈内,闭门不出。南泽地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在湖畔闹完那一出,此时最好不要再招摇过市。矿脉一事,虽然只听对方来言去语几句,也已经能知关键所在——青枫剑派难与朝廷谈拢,是因为“最初的要求”。至于具体的,须得设法再查清楚。天色已经渐晚,春风抚星月。满月锁住房门自行调息,果然内息行至任脉,胸前几处大穴像被无数钢针猛扎,带得腰侧要好没好的伤口,也跟着一跳一跳的疼。通则不痛,不通则痛。纪满月忍着刺痛,小心地让气息冲过要穴。旧伤的岔气瘀在任脉,越是不去冲撞,便越是难滞凝难挨。是以,他每到闲时,即便行气宛如上刑,也得忍痛让真气顺过任脉诸穴。偶尔几次,被他冲开滞涩,他便能舒服几日。但那旧伤,就如个皮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畅顺不得几日,便又暗暗跟满月较劲。他正守心如一,拉好架势,准备跟“皮孩子”开战。突然“咣当”一声巨响,窗子被大力撞开——一柄长剑直取他脖颈。纪满月倏然睁眼。剑锋几乎贴着他的脖子擦过去,与此同时,他心口一阵炸裂似的疼痛,暗道不好。可敌人怎会给他喘息机会。对方一剑刺空,第二剑又来了,那人一边向他攻过来,一边怒喝:“血月,你还我师父命来!”满月翻身下床,抄起身旁贯月,挡落对方来势汹汹的攻势。对方用得是青枫剑派的剑法,剑术不低。纪满月定住身形,眼看对方第三剑刺来,他闪身躲过:“少侠怎知在下是纪满月,许掌门说的?”那人却笑道:“坏事做尽,你们自己人都盼着你死!”不由分说便又动手。满月胸口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不再与他纠缠,虚晃一招,自窗户一跃而下。那人跟着追出来,呼哨一声,还有数十人埋伏。可满月的功夫,是这些人难望项背的。众人追出不远,便追丢了。南泽城内不能再待。纪满月一路出城,撑着气力进了一片杏树林,便再也走不动了。嗓子里时不时一股血腥味往上翻涌。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从怀中摸出莫肃然给他的伤药,服下一粒。胸中的闷痛渐缓,药力让满月觉得困乏。月色清寂,杏花暗香,这般良辰美景,倒是辜负了。满月弯了唇角,倚在杏花树上闭目缓神。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似睡没睡的警觉犹在,他心头骤然一凛。睁开眼睛,困顿瞬间消散——杏树影下,一人头戴帽子,脸蒙黑巾,正居高临下的看他。纪满月条件反射地去抓贯月剑,惊而发现,竟然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这种懈怠感,绝非因为内伤,反像是中了松筋软骨的药剂。剂量不重,恰到好处地因伤情让身体如雪上加霜。对方见他睁了眼睛,轻声笑起来,走近两步:“你就要死了,求求我,我给你个痛快。”满月倚在树干上,匀两口气,抬眸看对方。他相貌好看,气韵本来是透着冷冽的,可眼睛里又总融汇着温情,冷与温两相冲撞,便撞出一丝难以琢磨的妖冶危险。戴着面具,让异媚更胜。偏这要命的当口,他嘴角还弯起个弧度。那人被他的笑激怒,抬手便要扇他巴掌,纪满月突然道:“五堂主连环算计这般缜密,是个人才。”被这句话震惊,对方的手悬在半空。他先是一愣,才冷笑道:“我何处露了马脚?”说这话时,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声音,正是五堂主钟岳仙。纪满月没答,他其实也不能确定对方是钟岳仙,只是依照因果诈问——从暴露自己行踪给青枫剑派这事儿来看,只有在南泽有堂口的五堂主最易得手。回想几日前,他离开点沧阁时,钟岳仙态度前后的变化,显然当时,五堂主看出司慎言的心意,不愿徒劳。钟岳仙见他不答,抽/出腰间匕首,道:“有什么遗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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