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与司慎言擦身而过。白驹过隙,贯月剑出鞘,剑尖直逼怪人心口。长剑与笛子,区别甚大。纪满月这一剑若是戳在怪人身上,饶是他一身铜皮铁骨也得戳个窟窿。怪人显然拎得清,瞬间变招,要侧身躲过。可满月本就没想能够一击制胜,这剑刺得看似凛冽,其实是个虚招,眼看一招未使老,就陡然撤剑,同时借势在那人肩头一撑,灵巧的自他头顶侧翻而过。锁链,顺势套上对方脖子。纪满月片刻不给对方喘息机会,猛地一勒,怪人直接被他带倒在地。“尊主!”贯月剑抛给司慎言。话音未落,司慎言就已经到了近前,抄手接住长剑,猛然刺下。眼看那怪人被带倒,勒了脖子,司慎言这一剑非要将他钉在地上。眼看赢了,怪人猛然大喝,双手抓住颈间锁链,奋力一扯。“咔吧——”一声响。那足有满月手腕粗细的锁链,被他徒手拽断。电光石火间,纪满月陡然脱力,向后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怪人翻身而起。司慎言一剑刺空。下一刻,三人谁都没动,相顾僵持。矿道内很安静,只有直井口,传来晴空下的鸟鸣。一瞬间的僵持仿佛天长地久,纪满月方才隐约看见那人黑袍下的衣领,像是丹青泼墨的花样。青枫剑派的人?满月弯起指尖,蜷缩在自己掌心里。他指尖触碰到那怪人肩头的触感犹在,对方身上的温度高得像要烧起来一样。那温度不是正常人身体能够承受的。满月心里刚这样想,就见那怪人突然发起狂来。他嘶吼着,双手抠入自己头发里乱扯。帽子顷刻便被他拽飞了。头发散乱,性状如狂。接着,怪人便在矿道里四下乱撞,口中含混不清的喊着什么,纪满月凝神去听,才隐约分辨出来,他喊得好像是:“人呢……你在哪……渴……给我……”至于给什么,就怎么都听不清楚了。他双眸猩红,扫视过满月与司慎言……接着,转身便向那直井口奔去。纪满月见他要逃,扬手三枚金针,非是冲人去的,而是打向坠入直井口捆绑人牲的绳子。满月的金针主要是用来压制自己内伤用的,偶尔会被用作暗器。金针的尖端极细,只比普通的针灸银针稍微硬一点点。可此时,那三枚针被满月贯以劲力,细软的针尖登时綳得刚直,钉在绳子上,力量出奇的大。麻绳,被三根金针,打得飘荡开去。怪人一下扑空了。司慎言当然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抄起地上的锁链,“哗啦”一抖,缠住那人的脚踝,猛地将对方拽了个趔趄。再绕一圈,在对方脚上飞速套了个结。怪人目光本来已经散乱,看上去有几分像醉酒的疯汉,可突然,他看着纪满月身后,眼神发亮,看见宝似的。紧接着,全不顾双腿被拌住,就地一滚,手脚并用地向满月身后冲去。他双腿被绑在一起,只能手脚并用,活像一只三脚的怪兽,冲脱而出。这般滑稽又怪异的奔跑方式,在此时看,说不出的恐怖。纪满月与司慎言莫名,同时向他冲过去的方向看,但那边太黑了……须臾间,一个不好的预感划过满月心头,他划亮火折子,向黑暗甩去。火光划出一道急劲的弧线,猛地一亮之后,落在地上熄灭了。但已然足够。就见厉怜正满脸惊恐地站在黑暗里。纪满月抄起墙壁上的火把,依着记忆中看准的位置猛掷过去,火把稳稳当当卡在墙壁一处插台上。黑暗骤然被点亮了。紧接着,他借着火光,运起轻功,超过怪人,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厉怜身侧。薅住少年脖领子扔向身后。金飞玉走一瞬间,他一系列动作做完,转身迎敌,怪人已经逼到他身前。对方眼眸中好像有一丝清醒划过,视线定在纪满月脸上,仿佛认识他似的。满月一愣。怪人这奇怪的反应陡然而逝,下一刻,他依旧饿虎扑食般,绕过纪满月要去扑厉怜。满月此时没了兵刃,只得金针夹在指缝里,运内力一掌拍出。怪人不及躲闪,举掌迎敌。眼看二人双掌相对,司慎言直接将另外半截断锁链套在怪人脖子上。想起方才对方徒手断铁索的刚猛,司慎言顷刻把锁链子又在他脖子上饶了两三圈,扯着他向后急退,远离开纪满月。接着,司阁主运起十成内力,一掌推在这怪人后心。这一掌打得着实,那怪人一口鲜血喷出,身体顷刻松软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司阁主十成十的功力,莫说是对人一击正中后心了,就算是牛,也得拍得筋骨皴裂,五内俱损,瞬间暴毙。一探鼻息,果然没有气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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