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暴/乱的几人,被木易维关在内牢,着人盯得紧紧的。司慎言见张宿旗的小旗总正布置轮守,抱拳道:“蔺总旗,有劳。”小旗总立时站定,恭敬道:“蔺帆见过司大人。”说罢,一点手就有人搬了椅子来,请司慎言坐。“蔺总旗,像这种公然引乱,炸伤上官的,放在军中,该当如何?”司慎言朗声问。蔺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越军例》战时乱军心,当斩;平时,军棍百;暴动者,枭首示众,曝首十日。”司慎言挑了挑眉毛,看着牢里关着的一众人。那几人也抬眼看他,他们被抓时就已经怂了,这跟当初预想的不一样!但没人敢先说话。司慎言脸色本就冷肃,这会儿丁点笑意都没有,身上杀气浓得要冒出来了:“纪大人因乱牵动旧伤,蔺总旗,现在就给我打,本官在这儿看着。”蔺帆话也不说话,抱拳领命,向兵士打个手势。牢里只有牢门铁锁链被打开的晃响声、官靴踩在干草上的窸窸窣窣。牢里一众大老爷们儿们被拎小鸡似的揪出来挨个踹趴下,在司慎言脚前被按成一排。执刑的兵士们军棍往地上一戳,整齐划一。这些人哪里见过这阵势,一百军棍,还不打死了……终于,一人哭喊道:“大人,我们是良民,若不是你们要舍了百姓,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乱事,老婆孩子还病着,我们只是想活!”司慎言冷笑两声,在他面前蹲下道:“良民?”他手搭上那人肩头,微一用力,那人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骨头即刻像要碎了,只听司慎言又道,“良民哪里来的那么多火药!”那人眼泪都要下来了,猛缓两口气,道:“是真的……”经他一番叙述,司慎言彻底明白了因果,郝景温前去城西咋咋呼呼,乱了民心,引得百姓动了出逃之心。这几人正没什么好办法,突然听见巡街的衙役闲话,其中一人说废弃的茅屋里藏了许多火药,若是天干物燥,爆炸失火,就麻烦了。另一人说,到时候闹不好需得开城西小门引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趁乱跑出去不回来。这哪儿是防着啊,分明就是有心提醒。司慎言暗骂郝景温这个笨蛋坏事,明铎好恶毒的军计。若不是纪满月应变迅速,明铎一旦带兵入城,借平乱一番屠戮,事情直接无可转还了。司慎言吩咐道:“劳烦蔺大人,看好几人,千万别让人死了。”好歹是人证,需得谨防有人灭口。因果彻底顺清,司慎言更不想看见明铎和郝景温了,因为看见就想揍。他直接去找莫肃然。莫大夫正全心全意熬药呢,司慎言行至近前咳嗽一声,莫阎王才回神,喜忧交加的道:“尊主,方才病得最重的百姓喝了药,病状已经缓下了,但……药草还是不够。”司慎言道:“我着急往回赶,三四日之后,还会有大批的药草送来,”他眼底渗出点寒意,“本来还想着进城不易,如今明铎在城里,倒是正好了,呃……莫大夫得空的话,去看一看满月……”莫肃然正把注意力挪回药瓮上,听了这话又抬眼,一晃正看见厉怜着急忙慌的往这边来。雨还在下,少年虽然打着伞,却因跑得太急让雨伞成了摆设,衣裳湿了大片。厉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快去看看我师父,他身上好烫……刚才好像……已经不认得我了……”急得尾音带出点哭腔。几人疾步赶回驿馆去。屋里,还燃着净秽香,桌上的粥是温热的,柔黄的烛火,让小屋在一片狂风骤雨中显得温馨,这是到繁花府以来最安宁柔洽的场景了。如果,不往床上看的话……满月躺在床上,头发要干不干的又被冷汗打湿了一层,惨淡的脸色泛着一层病态的潮红。呼吸声很重,一听便是胸闷、气息不畅。其实,纪满月不喜欢自己眼睛下面那片花型的红纹,是以总是用易容的妆粉遮了去。这会儿,他该是洗过脸懒得再折腾,那朵傲艳的红色没了遮盖,又被他身体的高热蒸着,像要烧起来了。燃在他的眼睛下面,灼得那双眸子失了神采。他没了平时的警觉,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的雨,神游到不知哪片山河去了。莫肃然叫他:“公子。”许是还留着心间的点滴清明,知道大夫来了,他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低了,谁也没听清。他手上的穴位自己下了针,是缓解头痛的。触他脉搏,热邪侵肺。莫阎王飞快开了个方子,让厉怜去找大夫煎来,他则又将满月手上的金针起了,重新下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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