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慎言帮不上忙,只能干看着,见莫肃然忙活得差不多了,迫切道:“莫大夫,他……是不是……”莫肃然面色沉泞,抿着嘴想了半天:“公子的身体被内伤所累,喜清凉忌燥热,这地方本就不适合他待,加之他连日操劳、思虑、与人动武、淋雨……该是肺上起了炎症,不是鼠疫。”司慎言心刚稍微放下,莫肃然身为大夫的通病就犯了——话绝不能说得太满!“但……老夫发现疫病出现了从前没有的症状,比如发热头疼,所以……老朽也不敢言之过于凿凿。”司慎言一下被莫肃然整不会了,呆愣愣的看着莫大夫。见他这模样,莫大夫又本着不能把病人家属吓坏了的原则,安慰道:“尊主倒也不必过分忧愁,老朽开的药,祛疫消炎双管齐下。只要烧能退下,就会没事了。”他看司慎言一时还缓不过神来的模样,又道:“老朽叫人来守着公子。”这句话比还魂汤还灵,话到回魂儿,司慎言忙道:“莫大夫去忙吧,不用喊人,我守着他。”莫阎王预料之中,点头吩咐几句,扭头走了。屋里独留下司慎言。他想到近前看看人,意识到自己外氅被雨扫得湿冷,赶忙脱下来,才凑到床边。探满月额头烫得吓人,手指却冰得极了。满月虽说是休息,但衣裳穿得齐整,护臂没摘,腰封没解,鞋都没脱,脚还搭在床沿外面。估计是只想歇一会儿,结果躺下就起不来了。司慎言索性将他身上这些硌人的零碎儿都摘了,用温水在他脖颈、臂弯、心口处擦了降温。满月烧得胸前皮肤都泛了红,司慎言指尖碰到他,仿佛碰了一块润得发烫的暖玉。可司阁主此时半点邪念都没有,只是觉得心疼。拉过薄被搭在他身上,把他冰凉的指尖拢在掌心里暖着。这期间满月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又没睡,半眯着眼睛。司慎言柔声叫他,他只蹙起眉头,眼睛失焦的看他,烧得糊涂,似是不认识了。左盼右盼,天荒地老,终于把药盼来了。不幸中的万幸,满月还能喝下药去。他发了些汗,那双茫然不知看向哪里的眼睛,终于合上了。片刻,气息也顺畅些。司慎言让厉怜去歇着,他自己则斜倚着床头,守着人。不甘心的拉起满月一只手,真实的触感能带给他些许安心,他宁息打坐,内息转了几周,也迷糊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满月的手轻轻动了下,司慎言立时醒了。窗外还是阴雨连绵,依旧是深夜。借着微弱的灯火,司阁主看身侧的人。那人醒了,看着他,片刻沉声唤了一声:“尊主……”第51章 丧心病狂纪满月刚醒嗓子还哑着, 头皮也发紧,一动便发现自己的手被司慎言握在手里。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又是他在守着自己。满月心道,他若当真情深至此, 要如何回应。从前招撩的本意是想让马儿跑, 得给马吃草。可如今, 一而再、再而三, 他对自己的上心付出,让满月越发不忍再对他存着这种不负责任的利用心思。回想过往, 他替自己挡下鞭骨之刑、在许小楼手里救自己、守着自己吹笛子、悬星图拱手相让……自“死而复生”之后,好像所有的安全顺心都只源于他一人……被忙碌压下的不知所措,在这一瞬间如那些炸飞的茅草, 飞火流星,四散漫天。他捏着眉心, 一言不发。司慎言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触及他的额头感觉烧热减退了不少。“方才……”满月撑着身子坐起来, 司慎言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我隐约听见你们说话……”他缓气时肺气不稳, 带出比平时还重的气音。司慎言莫名,看着他问道:“什么?”纪满月抬眼, 正对上司慎言的眼睛。他的眼仁很黑, 又亮晶晶的映着满月的模样。满月一时恍惚, 觉得自己要沉坠进这片深邃里去了,暗骂自己烧糊涂了,道:“我……这病,莫大夫也不确定是不是疫患, 尊主不该这样守着我……”他顿了顿, “要是你也病了, 咱们掣肘。”司慎言柔声道:“是旧伤加上劳累,不是疫患。”纪满月皱起眉头:“万一,尊主还是……”话还没说完,司慎言重新拉住他的手,倏然凑上去,吻了他。太过突然。纪满月身子猛地绷住,三魂七魄都被惊得离了体。他心脏陡然狂跳,眉头挑起来,眼前是司慎言垂下的眼眸,浓黑的睫毛敛着满目深情。满月心里想的是:司慎言疯了,还是我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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