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她不是穿越来的,那她又如何会写繁体字?如何知道民国是有女飞行员的?他又该如何解释她与池零露的性格截然不同?如何解释她的血型和阑尾?温砚岭想起之前她总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让他挂上他母亲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跟他说科学和医学解释不了许多事情。是不是在那时候,她就在隐晦地告诉他,科学解释不了她的存在?在安城时,她说她撒了谎,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告诉他。所以一直以来,她对他说的话,都是谎言吗?温砚岭的脑中不断回放他与秋疏桐相处的每一幕,如同电影画面般,一帧一帧地在他脑内重现。他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的言行举止。他在思考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的。如果她是秋疏桐,那她又为什么要假扮池零露呢?连父母双亡都来不及赶回国的秋疏桐,靠一股毅力坚守他乡,一心为国的秋疏桐,是如何劝说自己冒充池零露、并且留在她家的?又是如何承受网络上的流言蜚语、替池零露承受原是属于她的骂名的?温砚岭想不明白,他只感到此刻心绪复杂又痛苦,如蚂蚁噬咬一般,细细密密的疼。晚上,池零露照例给他发来消息:【我今晚不回55号别墅。】温砚岭过了很久,或许是十分钟,或许是半小时,他才僵僵地拿起手机给她回复:【好。】事实上,她如果回来,温砚岭也不知道以他如今的心态,该如何面对她,也许连跟她说话都做不到。温砚岭静静地想着,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秋疏桐给他打来的电话。温砚岭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近乎有些错乱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电话都快自动挂断时,他才接通电话。听筒安静了好几秒,秋疏桐主动开口说话:“你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扰到你?”“......没有。”温砚岭说。“你的声音怎么了?怎么听着有点儿哑,是感冒了吗?”秋疏桐紧张地问,“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记得多喝热水,要注意身体啊。”“嗯。”温砚岭答应道,“你最近怎么样?一直在拍外景戏吗?”“对,我接下来的戏基本都是外景戏。”秋疏桐说,心想自己还是比较喜欢拍室内的戏份。“一直待在外边很冷吧?”温砚岭问她。秋疏桐:“有点儿,温得和克的冬天比我想象中还要冷,我们同组的演员都在说这一点儿也不非洲。”温砚岭:“是吗?”“嗯。”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正当秋疏桐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她说:“对了,我明天下午或许放假,你还在家吗?”明天是周日,他休息,温砚岭如实说:“在家的。”“好。”秋疏桐笑了声,无知无觉地说,“那明天见。”第75章温砚岭在房间里待了一晚上,始终心绪复杂地难以入眠。大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夜过去,都无法保持平静。他的内心翻江倒海,好似被什么东西束在半空,不着天也不着地,迷茫又混乱。街上偶尔响起的车声,窗外间或传来的鸟鸣,一下子都变得格外清晰。玻璃窗的颜色由黑到蓝,映出他沉郁的侧脸。早上九点,他终于起身敲响了厉词安的房门。过了许久,房里才传来他翻身下床的动静,接着,厉词安趿拉着拖鞋过来给他开门,一双眼迷蒙着,似乎还没睡醒。看到温砚岭站在门口,厉词安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呆滞地瞅了他半天,才出声问他:“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温砚岭看着他,问道:“昨天那部电影,能借我看看吗?”要是以往,听他这么问,厉词安肯定立马就答应了,但此刻即便脑袋昏沉,他也忘不了温砚岭昨天的状态,犹豫了一下,厉词安问他:“你确定要看吗?”温砚岭点了点头。可厉词安没有动,他的眉心微蹙,睁开眼瞧他,目光严肃而认真,许久才慢慢问他:“你真的确定吗?”温砚岭说:“确定。”天色尚早,清晨的光线照在温砚岭的脸上,使厉词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乌黑痕迹,以及眼中布满的血丝。温砚岭要比厉词安高一些,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站在面前总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加上他的表情冷冰冰的,眼珠子又黑又沉,给人的距离感就变得更加强烈了。然而此刻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却透着一股疲惫。厉词安垂眸深思了会儿,他想,一部影片而已,应该不会怎么样,没有道理拒绝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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